餘祐微聽得認真,楊枝甘露都沒有開啟,梁源見狀幫她插好吸管放到她面前。

吸溜了一口之後,餘祐微提出了她從看到資料就想問的問題,“既然只有兩個人在現場,有沒有可能是一起謀殺案?”

老闆聽得一驚,“姑娘,你還別說,這女生家長來的時候真的鬧過,要求看監控,你可能不知道,那座橋之前都是小情侶約會的地方,你約會也不希望有監控對著你是哇。”

聽到這裡,餘祐微尷尬的笑笑,如果她約會過的話,就能知道約會的人希不希望有監控了,很可惜,她沒有這種經歷。

老闆顯然沒有注意到餘祐微的表情,繼續侃侃而談,“橋附近的監控總是被學生弄壞,慢慢的學校也就放棄更換監控探頭了,不過警察來過也沒調查出什麼,沒有監控也沒有證據。這對小情侶平時感情很好的,女生出事之後男孩子大病了一場,還向女孩父母保證以後把他們當成自己的父母孝順,好像這周才開始回來上學,女孩的父母也是可憐,白髮人送黑髮人。真是可惜了,那個女孩子我對她還有印象,長得好乖,話也不多……”

餘祐微本就沒有懷疑這是一起謀殺案,只是提出一種可能性,聽了老闆的話也就打消了疑慮,“你說,你也經歷過靈異事件?”她並沒有忘記老闆之前說的話。

老闆的臉色變了變,身體湊近了餘祐微,“這所學校其他的事情,我說不好是真是假,但是我經歷的這些,一定是真的。”

看著他凝重的表情,餘祐微和梁源對視一眼,不自覺的都坐直了身體,靜靜等待老闆講述他的經歷。

“難得今天能聊這麼多,我再送你們兩杯檸檬水,我的經歷可得從頭講起,我們慢慢聊。”老闆顯然是很想講出自己的經歷,平時卻沒有什麼機會說,餘祐微和梁源肯聽,他開心的不得了,留下一句話就跑到後面去做檸檬水了。

梁源朝餘祐微擠眉弄眼,他們的本意是來調查女生墜湖溺亡事件,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做了三杯檸檬水回來,老闆便講了起來,“其實從我進學校的第一天開始,校園裡的靈異傳說就沒有斷過,你們發現了吧,這所學校的地勢有點特殊,後來我開店的時候問了幾個懂風水的大師,都說這種地形聚煞氣,兇的很。

不過我讀書期間倒是從沒發生過什麼大事,至多就是打架鬥毆之類的惡劣事件比周邊其他學校多一些,這也沒什麼特別的,你們說是吧。”

老闆喝了一口面前的檸檬水,繼續說道:“所以我大四的時候不想去找公司實習,就開了這家店,生意倒是還不錯,直到最近幾個月,那些恐怖故事又傳的有鼻子有眼的,說什麼路過橋上就能看到一個黑影竄進樹林,還有說被黑影嚇的發燒的,反正真真假假的,咱也說不清,直到前幾天,我自己開始遇到靈異事件。

差不多就是從那個女生溺死在河裡之後,我就開始在宿舍遇到一些怪事。”

梁源抓住了重點,“宿舍?你是住在學校裡面的?”

老闆點點頭,“我在學校開店肯定要經過校長的嘛,就跟他關係還不錯,有間宿舍一直空著沒人住,就租給了我,每個月只收我四百塊錢,我剛開始特高興,那是一個四人間的宿舍,獨立衛浴,我把兩張床拼起來,那就是一張大床,在外面租一間這樣的房子要差不多兩千塊,所以一開始我別提多高興了。

但是差不多兩週之前,我每天晚上做夢都能夢到有人敲我的門,開始是很小聲的敲,一天比一天更大聲,每次聽到敲門聲我都想起床去看看,可就是睜不開眼睛,身體也動不了。”

聽到這裡,餘祐微認真起來,偷偷開啟了藏在口袋裡的錄音筆。她開始懷疑這所學校是不是真的有什麼惡靈在遊蕩,老闆說的這些經歷跟她剛遇到徐波的時候一模一樣。

“這幾天,情況越來越嚴重了。”講到這裡,老闆的一臉興奮消退下去,湧上了一股恐懼之色,“我開始感覺到,敲門的那個東西,進到我房間裡了。”

餘祐微和徐波都是一驚,從頭到腳審視起這位倒黴的老闆。

老闆看著他倆同情的目光,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從第一次聽到敲門聲開始,我就上網到處查來著,還加了幾個自稱有經驗能解決的網友,聊了兩天發現都是些騙子,我就去附近的道觀燒了幾炷香。”

道觀,幾炷香,聽到這幾個詞,那個身影又闖入餘祐微腦中。

魏然當然已經回到了道觀,從小修心的他很能忍痛,上次受的傷對他來說並不是多麼嚴重的傷,餘祐微給他帶了一些錢,他下了飛機就打車回了山,計程車走了幾個小時,把餘祐微給他帶的錢全部花完,才到達山腳下。他又步行兩個多小時上山,回到道觀整個人都很狼狽,大家見到他這個樣子都以為他被搶劫了。

但他最想知道的還是餘祐微為什麼能把木劍的威力放大到那麼多,趁著師父幫他重新包紮的時候向師父描述了當時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