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埋在田埂上,十幾天時間已經高度腐爛。

車子被丟在附近的水塘裡,財物和證件都沒有丟失。

排除劫財,那隻剩下仇殺的可能。

“宋小姐,能認出來麼?”

聽到身邊的警官在問,宋曼蹲在地上,直搖頭。

“看不出來……”

“你們真的不打算告訴他的家屬?”

警官表示,這種事,理論上還是要告知直系親屬的。

“他沒有父母,唯一的堂哥堂嫂也已經過世。家裡只有一個大伯母,一個小侄子。”

傅葉白走進來,替宋曼回答了,“老人家身體不好,小孩子不久前受傷正在恢復。確實不是告知的時機。”

說著,他俯下身,將宋曼輕輕抱起來。

“曼曼,沒事吧?”

宋曼流著淚,搖頭。

“既然這樣,麻煩宋小姐去隔壁錄一下口供。”

警官開啟門,請宋曼過去。

宋曼進去的時候,傅生言正好從裡面走出來。

兩人擦肩的時候,傅生言看著她紅彤的雙眼,心裡一陣難過。

他只是單純覺得,安慰她不要哭,應該是自己的事。

可是現在,他距離她那麼近,明明可以脫口而出的勸慰,卻變成了——

“不是我做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去解釋。

可能是因為,他已經不敢相信,宋曼是否還會相信他了。

宋曼從警署出來,天已經快要黑了。

傅葉白全程陪著她,多餘的話也不問。

一路上,宋曼什麼都不說。

傅葉白將她送到家門口,才開口問她,用不用陪她進去。

宋曼搖搖頭:“抱歉,我想一個人。”

“好。”

傅葉白點點頭,把人送進去,看著燈亮了才走。

宋曼洗了個澡,回到臥室裡發呆。

她還無法從李舒修死去的事實中脫離出來。

腦中反反覆覆的,全是他臨走前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當時他滿眼都是淚水,告訴她,他是喜歡她的……

宋曼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