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君趕到醫院的時候,傅生言剛剛從清創室裡出來。

“阿言!你要不要緊?傷哪了?”

傅生言推開她的手,惱火和憤怒已經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你到底想怎麼樣!”

傅生言厲聲道:“我說過多少次了,阿翔的事情背後另有隱情,我不用你們任何人插手,你什麼時候能聽我哪怕一次!”

江婉君自知惹了大禍,眼圈紅得像兔子。

“阿言,我……我也是不想讓姓李的逍遙法外啊!阿翔被害得那麼慘,兇手逃走了。既然找不到證據,難道就嚥下這口氣麼?”

“所以你就去綁架六歲的小孩子?”

傅生言只覺得溝通不能,有時候他真的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江婉君親生的。

他的生父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才不至於把自己生就更拉胯的樣子?

“我也沒想弄出這麼大動靜啊。”

江婉君一邊擦眼淚,一邊極力解釋:“我就是想逼李舒修現身而已。我……我原本跟他們談的是三百萬,抓到孩子先給三分之一,等李舒修來了,讓他們廢了他。再給尾款。沒想到他竟然一直沒出現,那我當然不能吃虧啊。”

“你居然還有心情說這些!”

傅生言咬牙切齒,“你跟警察去解釋吧!順便認個屍!”

一聽說要認屍,江婉君的臉都嚇白了。

“誰,誰死了?那孩子死了麼!阿言,你可要救救媽啊!”

“我怎麼救?”

傅生言頹然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現在李家大伯母還守在重症監護室外面,仔仔被撞傷的腦袋,將來情況究竟會怎樣,誰也不知道。

“媽,你去找人家道歉。然後跟警方坦白自首。把你怎麼聯絡到中介那個姓吳的男人,以及悍匪鄭國賓的事,都交代清楚。順便認一認那兩個歹徒的屍體。”

“我……我沒見過他們,是小吳聯絡的另一個,我都是跟他們打電話的。我也沒……沒透露我到底是誰。”

“所以你還覺得自己可以僥倖逃脫麼?阿翔的事,還不夠教訓?”

傅生言伸手按了下左肩。麻醉才過,越疼越是意識清晰。

他有種預感,這次的事就跟阿翔的事有異曲同工。

表面上事非常簡單,邏輯通順的一個“復仇綁架”案,直接的推手就浮在表面。

但暗地裡……

比如說這個叫鄭國賓的悍匪。

他可不是一般的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