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

傅生言睜開眼睛,耳邊是迴圈的呼喚和聒噪。

是吳媽。

“哦。”

傅生言按著脹痛的太陽穴,昨天回來時已經凌晨了。

他記得後來叫了一輛車,回來的路上手機就沒電了。

進門後人就又累又困,連澡都沒洗直接倒在沙發上就睡了。

這會兒窗外大雨淋漓,讓傅生言恍惚生出一種強烈的自我懷疑。

這是從冬天直接睡到春天了?整個冬眠一場?

“先生,書房電話,是一位韓小姐打過來的。她說有事找您,可是您手機關機了。”

吳媽昨晚休息的早,主要是傅生言這幾天都在宋曼那裡,一直沒回來。

吳媽一個人也清閒,每天收拾收拾日常,早睡早起了,半夜裡起來去洗手間突然看到傅生言橫在客廳沙發上可是嚇了一大跳。

“我還以為您喝酒了,可是看看也不想。”

吳媽說,她半夜有試過叫醒傅生言,讓他回樓上臥室去。

這正月裡倒寒的天,很容易著涼。

可是——

“先生,您最近身體沒事吧,我怎麼感覺,這叫也叫不醒。昨晚叫您不醒,今早這又叫了老半天。”

“沒事,最近累了。”

傅生言撐著身子坐起來,他當然知道自己最近的睡眠狀態的確是很詭異的。

又死又沉,深度到十八層綽綽有餘。

但睡眠的質量不高,噩夢像套娃一樣沒完沒了

每次醒來,都覺得自己像是距離死亡又近了一點似的。

這個狀態,傅生言想,就算沒有人趕他,過完年他也不想再在傅氏集團內耗了。

他覺得他的前三十年已經做完了很多人幾輩子沒做過的事。

他已經完全可以退休,陪宋曼各地走走,到西方一些充滿藝術異域風情的國家去採風,去好好彌補之前缺失的三年時光。

去治癒他們之間的傷痕,去用最純粹的心態面對這個將要來到世上的小生命。

“你剛才說,誰的電話?”

“她自稱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