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下山,明天就是平安夜了。

傅生言覺得今天的蘇雲岸確是有些不對勁。

“蘇總,你說了這麼多。講實話我真的沒太明白你到底想表達什麼?僅僅是為了讓我好好對宋曼?大家都是男人,你見過有幾個男人會相信別的男人的承諾?”

男人這種生物是有多理智?

怕是連自己嘴裡說出來的鬼話都不相信吧,又怎麼可能會相信另一個男人的保證?

蘇雲岸:“我就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再傷害曼曼。這一次,我不用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傅生言:“收到。但是,如果我還會再傷害曼曼,只有一種可能,大概就是失心瘋了。那你威脅我也沒用,估計我連你也一併不放過了。所以,你這個命題本身就沒有意義。”

“但願如此。”

蘇雲岸點點頭。

“時候不早了。我要上去接曼曼。”

“等一下。”

蘇雲岸欲言又止。

傅生言皺眉:“蘇總,你到底怎麼回事?”

多在下面耽誤一分鐘,宋曼就在樓上跟傅葉白在一起多待一分鐘。

傅生言咬了咬牙,強忍著想揍人的衝動。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長兄為父,想要跟宋曼重新在一起,連蘇雲岸這一關都過不了,那就太不誠意了。

“傅生言,我是宋曼唯一的孃家人。她……也同樣是我唯一的親人了。這次手術成功的背後,是什麼代價換來的,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如果有天,我揹負的罪惡要我生命為代價去償還,我義不容辭。但是,曼曼和我媽……”

蘇雲岸的眼尾漸漸泛紅,只是在漸漸昏暗的天色裡,看得不是那麼明晰……

……

宋曼坐在會議室裡,在傅葉白跟她說了一番話後,她的雙手不由自主地輕輕攥住沙發邊緣。

“你……真的不是來找我們報仇的麼?”

宋曼的聲音啞了啞:“你已經不做警·察了是不是?我以為,你是覺得這個身份沒有辦法做一些事……比如……”

“比如報復你們全家,把爭天接手下來,讓雲楠繩之以法,再把你父親的心血搞垮?僅僅是為了幫姍姍報仇?”

宋曼:“我……”

“宋曼,害死姍姍的人,是境外的犯罪團伙。你見過哪個警·察因為在救援人質的時候,因為人質不配合導致罪犯開槍傷害了自己的同事。然後回頭辭了職,去找人質報仇的?”

傅葉白重重嘆了口氣:“也只有傅生言這種商人思維,才會這樣想。整天沒教你些像樣的東西?”

宋曼:“……”

“你別這麼看著我。”

傅葉白,“就算你覺得這種言論很婊,我該說也這麼說。”

宋曼:“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傾盡所有來接我家的公司?爭天對你來說,到底有什麼重要意義?”

“因為我除了是葉警官,我也姓傅。”

傅葉白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