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曼站起身,推開門。

行政的同事正帶著傅心影和傅生言往會議室去,正好經過了戚總的辦公室。

看到宋曼的一瞬間,傅生言表情瞬僵。

她——

剪短髮了?!

傅心影也沒能立刻認得出來,緩了幾秒鐘才招呼了一聲:“曼曼?”

“心姐你好,好久不見。”

宋曼點頭招呼,隨後向著一旁的傅生言:“傅總,您好。”

空氣被揉進了火藥,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而且,此時他們幾個人站定的位置,竟然還是於展翔的工位。

凝滯的節奏裡,只剩下沉默。

行政同事並不知情這其中的深層隱情,但應有的職場敏感還是有的。

她趕緊說:“心總,傅總,我們先去會議室吧。小趙,去倒兩杯茶。”

局面被割裂開,傅生言似乎是舒了一口氣的,可是他看宋曼彷彿並沒有這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平靜得讓他心慌,純粹的眼神裡,彷彿一點亂撞的火花都不見了。

這三週來,傅生言每每在宋曼的病房下面徘徊,卻始終沒有再上來過。

有一次不小心遇到了雲楠,他藉口來看弟弟,其實那會兒於展翔早就轉院走了……

只是傅生言轉身進會議室的時候,他不知道宋曼眼裡那一抹藏不住的悲傷,是因為什麼。

宋曼站在於展翔的工位上,伸手摸了摸他留下的便籤紙。

她想,這個小傻子還暗戀心姐大美女呢。

可是或許,傅心影永遠都沒有機會知道了。

自己剛剛經過的這座工位上,曾經有過多少粉紅色的愛心泡沫。

宋曼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等電腦和軟體開機的時候,順便出門去洗手間。

這次流產恢復的明顯沒有上一次好了,整整出血十天都不止,到現在還有淋淋的惡露。

只是宋曼刻意不再去沉浸這份悲傷了。

她想,徹底離開了傅生言以後,那些庫存的悲傷應該可以漸漸清除了。

洗手間裡有兩個女員工在說話,這裡一向是職場八卦的勝地。

“你聽說夏小姐的事了麼?”

“哪個夏小姐?”

“以前跟咱們對接易臣工作室,給陸逸臣做公眾人設的那個團隊,有個叫夏筱晴的,之前跟我們白夜對接過。”

宋曼:“???”

夏筱晴?

她怎麼了?

女員工甲:“她被人在夜店救出來的,差點被折磨死。在重症躺了半個月,說是被人都給……反正這輩子都別想生孩子了。”

女員工乙:“聽說她爸是夏商的老總,也不知道為什麼得罪了傅氏集團,已經快被弄破產了。估計她女兒是為了給老爸尋出路,找上什麼大人物,以身換利,結果碰上變態了。”

宋曼:“……”

從洗手間走出來,宋曼覺得心裡有點堵。

她想到走廊盡頭的陽臺去站一會,卻正好碰到了從隔壁男洗手間出來的傅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