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是我捏的,但多少也猜到些心中所想,所以你也別一味擺那小女兒姿態。”不經意間,女媧流露出了一絲霸氣。

“對外、許‘偏妻’之位,對內、行‘正妻’之實。你反正是和我們過日子的,外界如何反應,不重要,對麼?”

“嗯?”聽女媧言辭懇切,黑瞳鼓勇氣抬起了頭。

“我亦明誓,必將待汝至誠,尊你愛你,永不離棄。但有虛言,願墜輪迴、永世不得超生,永……”話未說完,一隻香噴噴、溼漉漉的溫潤小手已然貼在了唇上。

“無須重誓、毒誓,但求一顆真心,我便願為君粉身碎骨。”綠植黑瞳直視海洋,全然忘卻了將臣、女媧的存在。不一刻,兩者含情脈脈,相視而笑。

“小傢伙,幾句話就開心了?年輕真好啊,說哭就哭、想笑便笑。不像咱倆,見慣了生離死別,愈發的鐵石心腸了呢!”女媧依偎在將臣寬厚的胸膛中溫柔笑道。

“再怎麼看對了眼,也得等玄女入門方可同住。我們這個層次的存在,很多時候就是活個臉面。伏羲女兒脾氣雖大了點,但不可否認,她很優秀。都是一家人,我們不能厚此薄彼。”

“臭小子,聽見沒?”將臣附和道。隨著夫妻一唱一和,兩根蛇尾相互靠近,漸漸糾纏在了一起。

九龍九鳳的豪車飛抵“家宅”時,忽一皺眉,將臣語氣不快的小聲嘟囔:“婚事得辦的熱鬧點。才一年多光景,宵小之輩便按捺不住了。”

女媧好奇,向車外瞥了一眼,旋即滿不在乎道:“化外宵小,理他做甚?撿了些許垃圾,卻也付了代價。兒子大婚在即,又得了兩個好兒媳,大喜光景的,算啦……”

海洋與黑瞳十指相扣,正自甜蜜。聽得父母私語,遂也向外看。透過重重空氣牆,越過萬米,他看到“雷鳴”正追著一物撕咬不休。

再仔細看,被撕咬的竟是一毛髮稀疏、渾身浴血的四腳小獸。那小獸哀嚎聲聲,被“雷鳴”咬得遍體鱗傷,卻仍拼命急速奔逃。長著鬚子的嘴內,死死叼著塊破碎布片。楊小海知道,那是自家植物根莖做出的布匹。

片刻間,九龍九鳳直透巨大的空氣罩,降落在了龐大的“家”中。剛還窮追不捨的“雷鳴”頓時舍了眼前的小獸,嗚嗷一聲,四爪噠噠的向車便跑。

那小獸方才緩得一緩,調整身形,一溜煙的直跑出了充斥濃郁靈氣的“家”。出了空氣罩,小獸速度飆升,像一道閃電,直跑到萬千大山外、滔滔湖海邊,確認無有追趕後,方才慢慢收住了爪。

爪與牙齒並用,撕扯半天,才將嘴裡的布匹撓下一絲來。小獸將那堪比頭髮絲粗細的布料吞進肚內,立馬被澎湃的天地靈力漲得小肚溜圓。

忽然間,“苦啊!”一聲痛苦嘶吼激得浪潮翻滾、向內倒卷。那海浪不高,卻久久不散,直達深海中心。忽忽然,有一巨大、光滑、青色頭顱自海底探將出來。

手中三叉戟信手揮舞,堅韌海浪立時便碎了。再一揮,有水光一閃而沒。大青頭耳鰓晃動,嗡嗡有聲:“化外之民,妄圖染指我大千世界?哼,不自量力!算你識相,再進得一些,定要你知道我‘共工’的膩害!”

小獸頭頂正上方萬里之外,有一空間裂縫。水光四濺,竟將空間擊得震顫不休。隨著水波消散,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意識波動透進了莽荒。

大意是“溜了溜了。下面的玩意兒太過兇猛,為一寵物拼命,划不來、划不來……”旋即意識潰散,巨大的空間裂縫消失無蹤。

隨著水神繼續潛修,海面復歸平靜,恰逢那小獸也將一絲布匹吸收消化。“嗷……”近似狼嚎的獸吼後,小獸陡然漲大百倍,尾端有九條純白尾巴探出。

一身血汙全然不見,反而還長出了潔白毛髮。十爪尖尖、鬍鬚顫顫,顧盼間吊眼生輝,竟化成了一頭俊逸不凡的九尾白狐。

正自嘯叫,萬里深山中有數道雄渾吼聲激昂響起;無盡海洋中波浪洶洶,有物在快速遊近。此情此景,白狐頓如被掐脖子的雞,不吱聲了。

九根尾巴往雙股間一夾、緊咬碎布片、腦袋一低、踏踏踏地捲起泥沙大片,就此溜之大吉。

就在綠植黑瞳芳心竊喜、楊小海一家精心籌備婚禮的當兒,事關整個人族發展延續的爭霸戰業已如火如荼、進入了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