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在意任何人。真有不開眼的,我把他眼睛扣下來當泡踩。”黃從江笑眯眯的甚是慈祥。“呃……”楊小海一縮脖子,不言語了。這個多年的老傭兵,自從被他的血救回來,就變成了熱血青年……或許叫“憤青”更貼切。

五十多歲的人了,成天嗷嗷的,比愣頭青還沉不住氣。可人家一心一意的維護自己,為此而責怪,楊小海做不出如此喪良心的事。

沉默了下,還是薇妮提出了建議:“黃老,基地直升機多麼?可不可以犧牲一輛,讓小海專用?”“對啊。方圓十幾裡探索過了,我可以遠些的。只要小心那些……S型感染者,天下我大可去得。

哎不對,什麼叫犧牲一輛?”吸收了多重病毒,楊小海確實有野外生存的能力。在基地的時間,他也順著大家將感染者分了級,由弱到強分別是DTS,對應著普通“感染者”,變異“感染者”和超大型變異“感染者”。

楊小海從黃從江口中得知,如此分類方法可不是鬧著玩,而是大有來頭的。只是楊小海懈怠性子發作,當時見黃從江長篇大論的架勢,立馬鑽回小窩鎖上了門—開玩笑,如此難得的安逸時光,不打打遊戲實在太浪費了……

“飛機嘛,有。別說武直,就是戰鬥機,也是有的。”黃從江順著楊小海的話道。“只是小海一個人飛出基地,是不是太冒險了?”黃從江關注的點明顯不同。“這貨殺敵不行,逃跑還算是高手。

幾個月前,他就可以從“感染者”的包圍圈中跑出來,你們不必擔心。”黑瞳開口,黃從江和薇妮馬上點頭應和,看的楊小海多少有點吃味—這幫子寄生蟲。我才是供養你們的偉大血包。小丫頭的地位怎麼還凌駕於我呢?他才應該是四人小組中的南博萬嘛!

不一會,四人居住的二層小樓迎來了客人—邵志高。黃從江對除了小組外的人都不假辭色,甚至是態度惡劣。但介紹飛行隊的王牌時,臉上的褶子都綻開了。小夥子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卻已經是六年的老兵。

飛行經驗豐富,飛行專業科班出身,人長得也精神。穿著棕色的皮夾克,戴著皮帽子,棕色皮手套,棕色的帆布褲子,黑色的大頭皮鞋。反光的墨鏡使邵志高看起來又酷又帥。所以當老黃簡要的介紹完,邵志高向楊小海敬禮時,這貨鼻腔裡直哼哼,說啥也不要人家教。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邵志高很精神,卻不是謝幕謝爾那種逼人的帥。可楊小海就是對長得比他好的同性有牴觸,怎麼控制都沒用。“領導,您見過我?咱們曾有過誤會?”對楊小海明顯的牴觸,小夥子也沒掩飾疑惑。

“屁的誤會。無病j叫喚,懶人多作怪。要麼,你乖乖跟他走,要麼,你繼續餓肚子。”黑瞳走到楊小海身邊,跳著腳拍他的肩,以長輩的口吻訓誡著。

半小時後,一架最先進的“武直10”型緩緩升空。帶著耳機的楊小海大呼小叫,沒有一刻消停。“操縱桿就是方向盤對吧,就是把平面的前後左右立體化了對不?”

“那幾個就是油門鍵?武器鍵在哪?哎?這麼簡單?還以為開飛機多難呢!那啥,你讓讓,我玩會。”飛機剛剛升上空,毛毛躁躁的楊小海就要奪權了。

“領導,您別開玩笑。不說飛機的價值,稍有不慎,結果可就是災難性的。十年前,有個打球的巨星,就因為坐直升機時太過兒戲,給全地星都帶來了遺憾。”邵志高把操縱桿攥出了水,死都不撒手。

“我一普通員工,你說那些我不管。還有,別叫領導,當不起。”

“楊先生,您第一次飛上來,幹嘛不欣賞下基地的全貌呢?基地很漂亮,從天空看全景的機會可不多哦!”

“哦?”幾句話,將楊小海的好奇心勾了起來。他不再盯著操縱桿,扭頭將視線投向了外邊。邵志高見狀,暗暗的鬆了口氣。要不是墨鏡反光,瞪大的雙眼早就出賣內心了:什瑪玩意兒。幾百米的高空,搶操縱桿?又不是拖拉機,說換人就換人?

或許是離太陽更近的原因,陽光有些刺眼。萬里無雲,是個難得的好天。“鯨魚核電站”在飛機下方穩穩的蟄伏著,承載著末日中倖存的人們。高處能更直觀的看到一塊魚背狀的巨大島嶼。

那島嶼將湍急的河流一分為二,使得來自花白市水庫的生命之源不斷的沖刷飛地。幾個巨大的“煙囪”排成兩排,像極了魚鰭。蒸汽在基地上空盤旋成了雲,彷彿鯨魚撥出的氣。“鯨魚核電站”,光從外表來看,實在是名副其實。

“核電站誰設計的?太有才了。特別是那幾個大煙囪,一看就貼地氣。”楊小海嘚瑟著,對著耳麥胡咧咧。

“領……楊先生,那不是煙囪。”邵志高嘴角頻頻抽動,顯然是在極力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