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大廳的前後兩門同時開啟,十幾個大漢拿著槍闖了進來。慌亂的張小果大吼一聲:“把男的乾死,乾死!不要活的了。”

楊小海靜靜的等待著,這麼一小會功夫,黑瞳便重新睜開了眼。那眼睛依舊清澈,黑黑的瞳孔中彷彿有光在動,一如她平常的樣子。張小果的咆哮聲中,和大漢手中的槍齊齊對準了楊小海。

可還不等他們扣動扳機,那個健碩的身影便消失了。與此同時,離張小果最遠的大漢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緊接著乒乒乓乓的槍響聲大作,將那慘叫之人打成了篩子。

充滿各種美食香味的大廳突然颳起了旋風。眾人盲目的向旋風的中心射擊,可那旋風忽左忽右掛的飛快且無跡可尋。不一會兒十幾個大漢便通通倒在了地上。

無數慘叫聲中,一個微弱的呼痛聲卻引起了楊小海的注意——“啊!”旋風消失了,長著長長獠牙的楊小海在黑瞳身後現出了身形。

他不看雙手齊斷的張小果,只是關切的對黑瞳問道:“祖宗,要是暈就歇會兒,這些雜魚就交給我吧!”黑瞳卻盯著倒地慘嚎的張小果道:“我頭是很暈,所以才讓他欺進了我半米之內。他給我下了什麼?我怎麼逼不出來?”

說完話,站立著的黑瞳直挺挺向楊小海倒去。什麼盞茶時間,什麼睜眼站立統統白扯,小丫頭十分乾脆的暈了。楊小海張開雙臂,一個噴香、軟呼呼的身體便撞了進來。

無聲苦笑,輕輕轉過了身。果不其然,黑瞳的小手一下便輕輕環住了粗壯脖子,繼而像樹袋熊一樣把自己掛在了楊小海身上。

左手向後,託著黑瞳;右手卻一把捏住了張小果的脖子。不等對方有所掙扎,手指一用力,那沒有雙手的傢伙立刻便暈了過去。抬起右腳衝張小果的膝蓋踩了兩下。“咔嚓”兩聲悶響過後,張小果痛苦的睜開了眼,又被更大的痛楚疼昏。

豪華的跑車內,黑瞳枕著自己的頭髮,在副駕駛上沉沉的睡著。而相對寬敞的後座上則躺著雙手消失,不斷流血的張小果。

巨大的轟鳴聲中。楊小海駕車經過了一棟棟樓房、穿過了一個個障礙。有的障礙直接被車撞飛,使得那光滑的車身上留下了道道醜陋的刮痕。原本空曠的街道上也漸漸出現了“感染者”的身形。

跑車的轟鳴聲吸引了無數怪物,很快便遠遠的跟在車後形成了人潮。人潮中,不乏高大健壯的身影。楊小海見差不多了,他繞著一棟矮樓轉圈圈,待人潮聚集,才把一手抱著黑瞳,一手提溜著張小果,把那名貴的跑車一頭扎進了感染者的人堆兒。

跑車的巨大轟鳴聲吸引了眾多的“感染者”的注意,楊小海一閃身跳出了車,繼而向矮樓跑去。一分鐘後,他帶著兩人站在了樓頂。把黑瞳重新揹負,空出兩隻手的楊小海“啪啪啪啪”大嘴巴抽將下去,張小果的幾顆牙齒飛出了嘴。

雖然滿身疼痛,後者還是被神經刺激的恢復了意識。他迷迷糊糊的睜開一條縫,隨後馬上瞪大了眼:密密麻麻的,高矮胖瘦的感染者們無不對著他嘶吼不停。更有甚者,踩著同伴的一次次的向他躍起。

他覺得四肢疼的厲害,於是把雙臂一抬,就見到了兩個光禿禿的肉球。而肉球尖端留下的鮮血滴滴落下,把樓下的怪物們刺激的更加瘋狂。

“恐怖,還是恐懼?又或者對你這樣的人,是壯觀和興奮的?”張小果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頭上卻響起了楊小海的聲音。他很想看一看。卻覺著脖領發緊怎麼也扭不了頭。

“人,如果在絕境下為了生存而迫不得已的做一些事,是可以被有限的原諒的。但你卻為了一己之私,恣意侮辱和踐踏生命。就算這樣的行為先人做過,可時代在發展,泯滅人性的做法必遭唾棄。

我不是法官,沒有審判你的權利。今日我便放縱一回,借感染者的口了結你罪惡的一生。如果你不服氣,儘可化成厲鬼來尋我。記住我叫楊小海。”說完話,楊小海手一鬆,張小果直直的從樓頂摔下。原來他被楊小海抓著脖子,整個人都懸在了樓外。

從樓頂掉落時,張小果沒有慘叫。兔起鶻落間,他剛才還品味著葡萄酒的芳香,怎麼一眨眼便糊里糊塗的向下落了呢?麻木的大腦有些轉不過來。所以當他砸在幾個軟不拉幾的東西身上時,他還是沒有怕。

可緊接著,無數張長著利爪的手,無數張臭烘烘的嘴向他靠近時,他怕了。因為這樣的場面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噩夢中,他立刻便反應過來。但已經晚了。周遭的“感染者”一擁而上,將慘叫的張小果淹沒在了怪群中。

楊小海沒看樓下的景象。對幾頭個子高高的、猛盯他的變異“感染者”冷哼一聲,揹著黑瞳向不遠處的大樓蹦去。股刀伸縮間,他像一頭大壁虎般,穿梭爬行在樓與樓之間。繼而很快的消失了蹤跡。徒留一幫奇形怪狀的“感染者”仰天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