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盆盆,一盤盤,豐滿的菜餚風捲殘雲般迅速的填進了楊小海的胃。雖然黑瞳也在吃,但她每盤菜都是淺嘗輒止。那點兒分量還不夠楊小海幾口的呢。而對面的張小果則是一臉人畜無害的看著兩人吃喝。就好像吃的東西不是他的珍藏一樣。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場豐盛的宴席。直到黑瞳都摸著小肚子,嚷嚷著再也吃不下時,張小果才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那殷紅如血的葡萄酒晃了晃,沁出了濃郁的酒香。就算隔著幾米,楊小海還是抽了抽鼻子。

“兩位,吃好喝好了吧?那麼談談正事兒?”張小果一招手,那個胖中年男人便用白手巾墊著一瓶紅酒出現在楊小海旁邊。一個高腳杯承接著瑰麗的紅色,被楊小海一飲而盡。

杯中只倒了三分之一的酒,楊小海給了中年男人一個鄙視的眼神,一把搶過了整瓶酒。一仰頭,咕咚咕咚的灌了半瓶。張小國也不催,好整以暇的看著楊小海吃喝。

“俗話說,吃人家的嘴短。看你這麼積極認錯認罪的份兒上。今天我可以放過你手下。嗝....噗...”

一桌酒席都進了肚,即便是大胃王也不禁打了個飽嗝。“也就是說,我,你饒不了。明天我們所有人你不打算饒。是這意思吧?”張小果一臉平靜。

“你犯罪在先,又滅絕人性,成批次的殺人吃人在後。讓你繼續活在這世上,天理難容。”

“天理?在末日,你跟我說天理?別說有沒有天,真有老天爺,也是我的下酒菜。我就納了悶兒了。兩個缺心眼兒的玩意兒怎麼活到今天的?算我張小果流年不利遇到你們這一對兒怪胎。你!”張小果不再平靜,臉色逐漸猙獰。

他一指楊小海:“我會從你的四肢吃起,等吃沒了再吃你的耳朵、嘴唇、鼻子、眼睛。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活過一個月的。”聞言,楊小海略微驚訝的放下了酒瓶。

“而你。”張小果一指黑瞳:“你將是我最為珍貴的珍藏,是我這輩子收集來的非賣品。雖然損失慘重,但是值。我會玩夠了之後再把你租借出去,用你換回我所有的損失。興許,我還能賺一些呢。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哈哈哈……”

不明所以的楊小海皺眉看著張小果。而黑瞳則冷冷的道:“笑夠了沒?”

“呦,珍品生氣了。但是,長得實在可愛,就算生氣,都讓哥哥我心癢難耐……”一拍桌子,黑瞳長身而起,她要解決了這個狂妄的傢伙。

可誰知剛一站起來,眼前便是一黑,繼而金星亂冒。黑瞳頹然的跌回了座位,以手支額,雙目緊閉。

一直以來,黑瞳都是強悍且神秘的。如此突兀的虛弱神態,不得不讓楊小海大驚失色。

張小果見黑瞳跌坐在椅子上,神色間更為猙獰,他緩緩從座位上站起,盯著楊小海道:“你他喵的還真能吃。竟然把我所有的存貨都吃光了。就你吃的這些,至少頂得上兩頭‘羊’。

剛才吃的歡實。現在是不是頭腦發脹、眼前發黑、金星亂冒,而且精神都無法集中啊?不用擔心,這只是開始,很快你們就會甜甜的睡去。還是太謹慎了呀。怕兩個怪胎察覺,我才把迷藥一點一點的摻進了各種菜式裡。

如果知道你們是白痴,我直接餵你們吃迷藥就好啦。浪費……

怎麼,不服?不許用那種眼神看我。實話跟你說吧,根本沒有人質。兩腳羊早被我吃光了。一段錄影就把你唬的一愣一愣的!你真是個沒腦子的爛好人啊,哈哈哈……”

迷藥?楊小海一顆懸著的心登時落了肚。他輕聲問道:“祖宗,有沒有事?感覺怎樣?”

黑瞳閉目回道:“些許眩暈,不當事。盞茶功夫就好。”說話間,黑瞳頭頂漸漸霧氣蒸騰,一道肉眼可見的白汽直直向上升起。

聽黑瞳的聲音很是平穩,楊小海更放心了。他盯著張小果緩緩的站直了身。“你……不可能。”

剛還狂笑不止的張小果,見楊小海還能動,不由慌了神。他一臉的不可置信,喃喃自語道:“不,不可能。我下的藥量即便是一條大象都暈過去了,你、你你怎麼還能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