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海繃起了臉,幾女見他臉色不善,甚至有點猙獰,紛紛感到了壓力,神色凝重起來。

“不止她,你們都有,把身上的味道弄沒。如果明天被我聞到什麼別的...為保某些人的小命,我只能把一些小零碎掛你們身上了。”

臭著臉把幾個女黑衣訓的戰戰兢兢,楊小海方才滿意的揮揮手:“有些事明天再說,今天就到這兒,解散解散,都回去好好的休息。”

幾女如蒙大赦,呲溜一下便沒了影。只剩王小娜低著頭沒挪窩。楊小海一皺眉,朗聲說道:“生氣了?把話說重了?”

“你沒錯,軍旗確實是我害死的。如果我不亂開槍,就不會引來‘感染者’,那樣……”

“哪那麼多如果?誰的命都是一條,沒有假設的。你開槍,不也是因為擔心我的安危麼?誰也不能未僕先知。說起來,還是怪我事先沒說清。”楊小海試著開導她。

至於能不能理解,能不能適應,楊小海就無能為力了。他沒信心讓王小娜立刻就融入末世,也沒時間去等她慢慢成熟。所能做的,就是在眼下儘可能的照拂她。護得她周全,楊小海還沒那麼強的實力,也沒那麼成熟。畢竟他自己尚且懵懂呢。

翌日,又一個清晨。今兒天氣不錯,陽光灑進沒有玻璃的大廳,使得空氣和心情都很是舒暢。除了那越來越難抑制的飢餓感和眾人肚中接連響起的水聲稍顯不協調。

“李區長,再沒收穫,我就只能領著大傢伙破釜沉舟了。我也不瞞你,斷糧已經三天。大家嘴上不說,但我是真瞞不住了。如果失態失控,你能想象結果。”閆冰在楊小海耳邊輕聲說道。

同時還鼓勵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楊小海悚然一驚,望向眼鏡後面的雙眼時,只看到一雙疲憊卻又閃爍的眼。那眼睛裡佈滿血絲,卻又帶出了一絲狠戾。

“嗯!”

只是簡單的一個字。此刻,再華麗的辭藻,再精美的語句都成了廢話。這回應是閆冰最後一次試探,或也是最後的希望。只要楊小海失敗,他便只能魚死網破,殺出個黎明瞭!等待救援?那真的是個美麗的夢,他閆某人怕是見不到夢想成真咯。

有了前兩次經驗,楊小海特意向閆冰要了五副齊全的“單人裝備”。那包括辣椒水和手鐲在內的裝備,在合適的場合、合適的地點會發揮出巨大的作用。楊小海最為看重自制“長矛”和鋒利又堅實的匕首。作為隊員的武器很是實用。

至於他嘛,黑色的軍刀毀了,他也不打算用其他武器了。相較於手骨之間的骨刺,其他的冷兵器都顯得無足輕重。不過防彈衣和防爆頭盔還是要的。由於人多,那些東西又不是敏感的熱武器,所以閆冰很是配合。大手一揮,小隊人均一套。

這次,依舊是眾目睽睽下出發。楊小海總結了兩次的經驗,選擇了西樓梯作為出發點。他先是擾敵,在“屏障”後敲擊吸引,藉著眾人之力將一小波怪捅趴下,然後才在閆冰的幫助下,搬開一條縫隙。

說起來,眾人都在以各自的方式努力適應著。雖從樓上下來只是短短的三天。作為“屏障”的破桌破椅也就只有一個桌面的寬度,但東西兩個樓梯口卻從未被衝破過。眾人皆知,他們沒有失敗再來的機會。

所以即便是深夜,留守“屏障”的人也沒一個偷懶。眾志成城下,眾人才從“感染者”手中收復了頂層。

楊小海站在“屏障”的縫隙前,緩緩放下面罩,第一個鑽了出去。隨後是冷倩、周惠和徐媛樺,而王小娜則低頭走在了最後。也不知她是因為兩天兩次的探索任務而生悶氣,還是因昨天亂開槍的事而自責。反正她情緒低落,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

楊小海暗暗搖搖頭,卻也無計可施。只是在西樓梯拐角處站定,等待著他的菜鳥隊員們。不一會,幾女走出了“屏障”,大都不明所以的站在了楊小海眼前。在他們身邊,是十幾具剛被扎死的遺骸。空氣中,依舊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惡臭。

“當我的話是放屁嗎?”楊小海走到一具剛被扎死,兀自抖動的感染者身前。張開食指與中指,對準遺骸的眼窩插了下去。驚呼聲中,楊小海手指扣著兩坨顫巍巍的東西向冷倩走去。在後者躲閃驚慌下,舉手向她身上便抹。

冷倩連連擺手,嘴裡不停的討饒:“別過來,你別過來!我不要,絕對不行!”在幾女驚懼的目光下,楊小海還是將碎肉抹在了她的衣服上。

“不準擦掉,不然把你丟給怪物!”楊小海冷冷說道。

冷倩對上了楊小海毫無表情的臉,立時不敢亂動。楊小海抹的很慢,也很勻。他用三根手指把碎肉捏的更碎,那黏糊糊的東西漫過冷倩的肩膀,她的腰身,繼而是褲子與鞋。

那中人慾嘔的味道衝的王小娜呼吸不暢,強烈的腐臭燻的冷倩也停止了思考。她彷彿一個沒有知覺的假人,呆呆杵在楊小海面前,連呼吸都好像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