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就待違心的將底牌甩出,豈料楊小海卻“蹭”的一下蹦出老遠,然後便甩大腳丫子轉身就跑。飛遁中,有語音飄忽而至:“王姐,真憋不住了。那啥,不好意思哈……我上個廁所先!”

“避難所”一層,大廳角落。那裡有個用樹枝和床單圍攏起來的屏障。此物不為別的,實為隔絕視線之用。在屏障的正中有著幾個帶蓋兒的大塑膠桶。所有這些,組成了個極其簡易的“五穀輪迴之所”。

由於建成的年代久遠,“避難所”內雖有改裝,卻無有上下水系統。想想也好理解,“避難所”只是用來應急的的所在。以那時的條件來說,能做到“足夠堅固”這一條也就夠了。又不是安家過日子,修那麼齊全乾嘛?

楊小海匆匆步入,五分鐘後,他便一身輕鬆的鑽了出來。說實話,一個月相處下來,楊小海是越看王晴越覺得順眼。甚或是進一步的話,也未嘗不可。

林婉茹是好,但與老宅男的身份相差實屬過大。就算不願意,“階級”這個詞兒還是存在的。每每見林婉茹,楊小海都有著不同的驚豔之感,但同樣也使得他自慚形穢。他不想做惹人厭惡的癩蛤蟆。與高高在上的天鵝相比,還是王晴與他更為的登對。

雖然曾有過不快,但王晴的本質並非不可救藥。若是憑一顆真心,相信早晚會將王晴內心的冰冷徹底融化。再說了,王晴的按摩手法那是相當的厲害,就那麼幾下,便弄的他渾身舒坦,心裡癢癢的。這要是確定了關係,再把按摩的位置稍微挪那麼一小下……

楊小海一路“嘿嘿嘿”的下了樓。待得返回時,房內已是人去樓空了。猶如被人當頭潑了桶冰水,熾熱的心思一下便被澆了個透心涼。

人家反悔了……

到底還是信不過自己啊!楊小海很是鬱悶。他向餐桌走去。既然伊人已去,不妨先犒勞下睡得飢腸轆轆的五臟廟。

剛一轉身,還沒跨出一步,便即迎上了林婉茹。後者嫋嫋婷婷的站在門前,披散著發,身上還散著強烈的水汽與沐浴的味道。水靈靈的大眼睛不再羞澀,轉而直勾勾的注視著他。“小海,醒了?很沒安全感呢,睡覺時還要把門鎖上?即使只有我們三個人的?”

“……”楊小海又緊張了。面對千金大小姐,他好像做什麼都不對。

“不論怎樣,我管不著也不關心。只是今晚,能為我留一扇門麼?”林婉茹的聲音不大,幾如蚊蠅般細小難辨。

但就是這隻言片語,卻在楊小海腦海中轟然炸響,直接毀掉了所有的智商。這算什麼,表白?還是邀請?亦或者是約會?本已打定心思的楊小海,在秀色可餐的林婉茹面前,頓時打算隨機應變了。

“楊小海,你敢!”手裡提著一兜子掙扎著的小龍蝦,滿臉鐵青的王晴忽然冒將出來!

快走幾步,將兜子扔給楊小海,全然不顧水族的殊死抵抗。掄胳膊,對著吹彈可破的嬌嫩臉頰就一耳光。

“啪!”

比煮熟的蛋青還要光滑的肌膚上浮出了個清晰的巴掌印來。

林婉茹沒躲,也沒有反擊。她只是以手捂臉,向楊小海倒去。如此一來,很自然的便把楊小海與王晴隔離開來。

王晴不疑有它,只顧著怒瞪楊小海,肆意散發著怒意:“男人,哼!見一個愛一個的下作玩意兒!別以為撿到了寶。你問問賤人,她剛是怎麼騙我的?”

楊小海訝異的瞥了一眼。“王妹妹,有什麼不是,都是我的錯。姐姐愚鈍,要是哪裡做的不好,講出來,我一定改。”林婉茹抓住大手,似乎弱不禁風,又似柔弱無骨。

“剛是說小龍蝦袋口鬆了,爬滿地的?是誰不敢抓活物,求我幫忙的?合著我抓小龍蝦,你抓他是吧?好啊!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是逼我啊!大不了弄死我,只要不死,我怎麼都不出去!”

與王晴的咄咄逼人不同,林婉茹只是幽幽一嘆,柔柔弱弱的道:“蝦子鉗人很痛的。小海,人家說謊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