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楊小海的房間。美美睡了一大覺,精神好了不少。怪異的體質雖使他總需大睡特睡,但總也睡不醒的狀態卻也非一無是處。至少外傷什麼的,睡個十幾小時就會好轉很多。如果有什麼一覺不能恢復的重傷,那就睡兩覺好了。

肩膀上的槍傷便是莫名其妙不藥自愈的。肩頭的那一槍,都沒管它。直到有天醒了,盯著枕邊變形的子彈頭還愣了許久。身上的傷口光滑如初,自然癒合似乎也沒留下啥大毛病。

沒大毛病,可不代表一點事都沒有。一些不適總還是有的。比如總是感到口渴,肚子總愛餓……

起身,想上個廁所先。封閉的隱居生活,為了避免味道相沖,廁所還是被安置在了樓上。不管什麼時候,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都蜿蜒向上。這可不是腎虛,任誰一睡就是八個多點兒,沒白天沒黑夜的,起來第一件事只怕都一樣。

今兒也不例外,猛的一把將門推開。“咚”的一聲悶響過後,門後卻傳來了一聲驚呼。

早上,楊小海和林婉茹剛有點曖昧的苗頭,就被王晴硬生生的掐滅了。楊小海沒什麼,林婉茹卻在王晴面前總是低著個頭。當時睏意上湧,沒說幾句便即匆匆回了房。

按理說,那都是幾小時前的事兒了,莫不是有人一直站在門外?開門一瞧,只見王晴正瞪著杏眼,仰面倒地。

此時的王晴又有了不同:湛藍的緊身牛仔褲凸顯了身材,再加上鏤空的針織毛衣,黑色的打底衫,使得她分外的精神。披散的搭肩長髮,略施粉黛的年輕容顏;楊小海輕易便得出了結論——她是精心打扮過的。

“啊,抱歉抱歉。咋不聲不響站門後了?我這毛躁性子也沒個穩定勁兒,沒磕疼吧?”楊小海想要將她拉起,豈料人家竟自己爬了起來。王晴低頭站定,既不講話也不看他。楊小海順勢向下一看,但見一個小小的紙質托盤。

好傢伙,這竟是塊精緻的奶油蛋糕。雖然摔得沒了形,卻還是引得楊小海嚥了口吐沫。

盯著幾根細小的彩色蠟燭,楊小海訝然開口:“生日蛋糕?哪弄的?”

委實可惜,這玩意兒可比新鮮青菜珍貴多了。王晴低聲呢喃:“今天我生日,就想找個人陪陪。往年都和同學一起瘋鬧,如今……

我翻遍了全部的房間,就做出這麼一小塊……”王晴很是沮喪。

看著情緒低落的後腦勺,楊小海很想補救一下。王晴卻轉身就走。情急之下,楊小海一把拽住了她:“王姐!蛋糕掉地,又不是沒了。這樣,沾地上的那部分給我,你吃中間的好了。

撈了好多小龍蝦,早上忘說了。這樣,我親自下廚,給你整一頓地道的“麻辣小龍蝦”。想要熱鬧,那還不簡單?叫上婉茹,一會咱仨喝點兒!”

本來楊小海使略顯僵硬的身子轉了過來。聽到“林婉如”三個字,杏眼立刻又圓了。王晴握緊雙拳,仰面咆哮:“是我過生日,關她什麼事?叫她幹什麼?她能幹什麼?能洗菜還是能做飯?花瓶嗎?啊?

什麼時候關係那麼近了?還‘婉茹’,叫的可真熱乎,我雞皮疙瘩滿地都是!”

即使再遲鈍也察覺到了王晴對林婉茹深深的敵意。楊小海試圖辯解:“這兒就仨人,如果還要搞對立的話,不好吧?其實,林……她也挺可憐的,一個千金大小姐,混到現在孤家寡人的,甚至連親爸都聯絡不上……”

“我就聯絡的上家人了?可憐?她比我還慘嗎?啥時候聽到我訴苦來著?啥時候要你保護了?哈,她比我漂亮,你想收了她,然後攆我走是不是?我再怎麼卑躬屈膝,哪怕像丫鬟、奴隸般伺候你也沒用是不是?”王晴歇斯底里的咆哮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噗噗直落。

楊小海平生最見不得女人哭,驟聞嬌啼,立馬便慌了手腳。為安慰眼前人,老宅男笨手笨腳的輕拍香肩,嘴裡無意義的重複著:“想多了,想多了。誰要趕你走了?一個多月了都,王姐啥樣人我還不清楚麼?再說勒,什麼收不收的,我又不是法海,她林婉如更不是蛇精。”

楊小海與王晴的身高相仿,他輕拍王晴的肩膀,本做安撫之意,沒曾想王晴竟身子一斜,整個人都拱了過來。錯不及防之下,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再加上梨花帶雨的小家碧玉,直弄的登時便楊小海心猿意馬起來。

只是睡的太久,難以壓抑的尿意頻頻襲腦,使得他不得不輕推王晴:“我楊小海雖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好歹也是一口吐沫一個釘的爺們。只要我在所裡一天,你就安安穩穩的住著,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也不用想!”

見楊小海拍了胸脯,睫毛忽閃幾下,王晴狠狠一跺腳,又向楊小海懷裡拱了拱。如此一來,兩個偉岸的物事便即全都壓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