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依舊搖了搖頭道

“不曾,季王領兵作戰都在前線軍營歇下了”

“那你可曾見到王府裡什麼人?”

淺妤這屬於女人家的第六感一下子就覺得不太對了,焦急的問道,方池想了一下,剛想說沒有,反應了一下道

“屬下見到了世子的庶妹,屬下正準備離開,她一下子撞過來了”

江淺妤想了想,揮了揮手便讓他下去,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究竟是哪裡不對呢,淺妤起身想拉著季景之去問問父親,剛剛她不讓季景之開口是因為阿依北言在,現下若是過去,應該是無妨的,這時瑾瑤走進來在淺妤耳邊輕聲說

“太師剛剛離府了”

江淺妤又重新坐下,看著季景之道

“父親出去了,應該是進宮覆命了”

季景之點了點頭,涼涼的手附上江淺妤在桌上已經攥緊的手,柔聲安慰道

“別急”

不是季景之不著急,只是時至今日,很多事情在著急也沒有辦法了,更何況,現在這個情況更適合靜觀其變呢,其實,季景之自己也知道他是自我安慰罷了。

皇帝的書房內,江太師跪在皇帝面前,皇帝看樣子是打定了主意想晾他一會了,面對這個昏庸殘暴的皇帝,江太師無話可說,江家家訓不管皇帝如何,只忠於皇帝,因此才會有了之前女兒說的死皇帝不死社稷,換言之,江太師其實可以不這麼卑微,到底是先帝託孤的輔政大臣之一,可現在皇帝一言不合就用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作為威脅,他作為一家之主能怎麼辦,常聽早就猶如腐朽的木頭一般,表面上看著光鮮,內裡早就爛透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皇上自己搗鼓完了手上的玩意兒,撇了一眼江太師,開口道

“江淺妤可是紫薇星朕說的沒錯吧,尋個好日子把她接進攻吧,朕要納她為妃,保這大越江山”

話雖如此,江太師卻看到了皇帝眼底那一抹濃濃的情慾,江太師知道皇上說的都是狗屁,不過就是想因為自家女兒的美色想佔有她罷了,皇帝走到他身邊,將尚有餘溫的茶水從江太師的頭上澆下去道

“太師怎麼不說話了,你自己給朕諫言的事兒,怎麼?沒辦好還不想付出點什麼?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江太師跪在地上,將頭伏下去,茶漬順著髮梢滴下來,此時的樣子狼狽不堪,卻還是道

“皇上恕罪,小女頑劣,怎可入宮,怕是給陛下添堵啊”

皇帝聽著這話,笑的格外大聲了,彎下身子,掰起江太師的臉道

“太師之前出去,怕是不知道,當時我可是在兵部尚書眼前與她女兒盡魚水之歡,莫不是太師也想讓自己的女兒如此?”

那事太師所謂親眼所見,卻也有所耳聞,那女子不知現在是死是活,到現在這些當官的提起那個可憐的孩子,無一不是感嘆偏多的。江太師忠君沒錯,可也不願意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就這麼送進宮裡,他的目的是讓女兒快樂的活著而不是單純的活著。

皇帝見江太師一言不發,不禁心下憋悶,他想得到的女人就沒有得不到的,想當年他父親那些年輕貌美的后妃他都不曾放過,更何況就是個大臣的女兒,他喊話道

“小栓子,把江大小姐請進宮來,若是有人阻攔,格殺勿論”

問其言,江太師趕緊磕頭回話道

“皇上,小女如今還病著,病的嚴重,前些日子都下不來床,過幾日,過幾日好些了,臣就將她送進宮來”

皇帝叫停了內侍出門的步伐,拍了拍江太師的肩膀道

“朕知道江夫人又懷孕了,識時務者誒俊傑,幾日朕還等得起”

江太師聽到這話,鬆了口氣,同樣也陷入了自責,怪他,這個時候讓妻子懷孕,導致全家受制於人。皇帝看樣子是煩的不行,揮了揮手就讓人帶著江太師下去,內侍看著太師狼狽的樣子,便遞了手帕給他,並寬慰道

“最近皇上脾氣又有些反覆,太師多擔待些”

這內侍在太后還是皇妃的時候一直跟著的,後來當今的皇上出生,太后便讓他來照顧,情感上總是會更偏向於皇帝的,但也怕若是老臣離心,皇上就孤掌難鳴,因此每當皇帝對著這幫老臣發難時,他總會在邊上說上一兩句。

江太師擦了擦自己的臉和頭髮,對著內侍微微點頭也算是致謝了,而後便跟著引路人回府了。

剛到門口,就瞧著江夫人在等他,他趕忙走過去,攙著如今已經有著四個多月身孕的婦人,還有些埋怨道

“入夜水汽就重,身子還沉,怎麼出來了”

江夫人溫柔一笑,回話道

“總是不大安心,便出來看看”

江太師聞言,點了點頭,對著秀雅道

“你把大小姐叫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