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車咕嚕嚕的聲音,江太師的馬車穩穩的落在了江府門口,江母和江淺妤等人在門口迎接著他,當江太師下了馬車後,看到妻女平安,暗暗的嘆了口氣,當餘光掃到季景之的時候,眼神很快就移開了。

季景之看到江太師的模樣,本想上前問些什麼,江淺妤瞧見搶前一步走上前,挽住江太師的胳膊,輕聲問道

“父親一路舟車勞頓,趕緊回去休息休息吧,好久沒和母親說說話了,我們這些小輩就先退下了”

說完,她便拉著季景之,略帶冷漠的看了一眼阿依北言就離開了。他追上江淺妤和季景之抓起江淺妤的手腕,一雙受傷的眸子看著她問道

“江太師已經安全回來,你還想怎樣?”

江淺妤看了他一眼,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欲言又止的甩開手腕,她所在乎的從來不是她父親一人的性命,戰爭之下,無論是敵國還是本國,有多少人是別人的兒子父親,可這些人森麼都不知道就犧牲在了權力的鬥爭之下,話說回來,她並不是一個聖母的人,別人的死活與她無關,戰爭亦然,於她而言,讓她心裡過不去的坎兒是這個人是阿依北言,而對方是季景之的父親,同時也捲進了自己的父親,她想不通到底都是一起長大的情誼,怎麼能連一句“注意”都不說,到底是瑾瑤說的,不是一國人,最終都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季景之瞧著江淺妤如此,安撫似的拍了拍她,走上前一步,對阿依北言道

“蘭楨為何如此她不願和我說,但你也別逼她了”

而後他就帶著江淺妤離開了,獨獨留下阿依北言一人,哈力木這時適時出現,問道

“少主,塗魯大人說事成了,您這時候可不能心軟”

阿依北言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中滿是堅定道

“溯城敗北,便讓塗魯和太后說,事成之後,該遵守諾言了”

哈力木領命,剛想離開,又像想起什麼一般道

“王將軍的兵還在溯城,但季王爺的人已經退了”

阿依北言“嗯”了一聲繼續問道

“王家的人呢”

哈力木回話道

“王將軍還在,回來述職的是王家大公子”

阿依北言大概知道了他們的盤算,現在只要他點頭,就可揮兵西去,直搗蒼竺中城,他揮了揮手讓哈力木下去,阿依北言站在院子裡,看向蒼竺的方向,好在一切都還沒白費,這個負了他的國家,負了他的那些人,他終於是要開始反擊了。

這邊季景之無奈的看向江淺妤,看她沒有要說什麼的意思,便也就靜靜陪著她在院子裡坐著,忽而淺妤像想起什麼一般問道

“方池可回來了?”

季景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看著她心不在焉的樣子道

“他沒回來,但是先帶回了母親的信”

這一下子,江淺妤緩過神來,難不成是他誤會阿依北言了?可那天她的判斷應該不大會錯啊,於是她便問道

“季王妃可是說什麼了?”

季景之想了一下,說道

“也沒什麼,就是說溯城敗了,他們撤走了,我讓人回信問撤哪裡也還沒回信”

江淺妤執起一旁的茶杯,若有所思的喝了一口茶,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是不是有點快了?京城到溯城就算是快馬加鞭不吃不喝也要七日,方池的信你是何時接到的?”

季景之想了一下,剛想說有幾天了,就聽珞瑤紅著臉道

“季公子,小姐,方池回來了”江淺妤瞧著她這少女懷春的樣子“哦”了一聲,要是以往她還能有心情調侃兩句,今日實在是沒了那個閒工夫,於是便說道

“把他叫進來吧”

方池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進來,行了個禮,還沒等說話,季景之就問道

“你傳回來那信可是從母親手裡拿到的?”方池說了句“是”,淺妤聽著卻有些不對勁,繼續問道

“你可見到王妃人了?”

這回他搖了搖頭道

“不曾,是王妃的貼身婢子給屬下的,但王妃到底是王妃,見外男於理不合,因此屬下當時也並未說一定要見王妃”

江淺妤聽到這,趕忙坐直了些,繼續問道

“那你可見到季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