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平行時空

古鏡重陰！

劉義禾心頭劇震，趕忙拉過老猛，隨著老道的步伐向殿內追去。

“二位可知什麼是時空？”老道士將二人引入會客廳，示意二人坐下。

“牛鼻子，你今天神神叨叨的……”老猛有些不滿，可話說一半，卻被劉義禾攔下了。老猛莫名其妙，劉義禾卻雙手合十向老道士鞠了一躬：“據我理解，應該是時間和空間。”

“那麼我們所處的時空是唯一的嗎？”

“我相信並不唯一，也許會有平行時空存在。”

“可否為貧道解釋一下何謂平行時空？”

“在我們的時空，我和老猛遇到一些問題來此求助於道長，但在另一時空，我們或許並沒有遇到任何困惑，只是這裡的觀光客，又或許我們根本就沒有來到這裡。”

“你能想到這點，很不簡單，但平行時空或許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願聞其詳。”

“平行時空是完全獨立於我們宇宙的，或許那裡只是一片混沌，無天無地，沒有這滿天星斗，也沒有我們存在。”說到這裡，老道士長嘆一口氣，兩眼直愣愣地盯著劉義禾。劉義禾打眼望去，只覺老道士目光幽幽，意味深長，彷彿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這一雙慧眼下。

老猛聽著二人對答早已不耐，聞言插嘴道：“這老牛鼻子今天真是奇怪，囉囉嗦嗦，完全不是往日的風格。什麼狗屁平行時空，照你這麼說，那裡或許還有太陽，還有地球，只不過地球的主宰不是我們人類，而是一群野狗！”

劉義禾被老猛逗笑了：“不論主宰是阿貓還是阿狗，那裡或許不叫地球，可能是天球水球火球山球海球，又可能那裡的生物們不用依賴我們生存所需的一切，生活在恆星裡吃火吐煙，或者生存在宇宙空間中，把宇宙塞得滿滿當當地，卻不敢踏足任何星球！”

老道聞言哈哈大笑：“二位小友頗具慧根，貧道得遇，真乃人生幸事！”

“道長言重了。”劉義禾謙虛道，忽然看到身旁老猛雙手抱懷鼻孔朝天，對著天花板吹鬍子瞪眼，又不覺莞爾一笑。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嗎？”老道士突然問道。

“什麼神啊鬼啊的，真是活見鬼！”老猛再也忍受不住，開始嘟囔起來。

“有沒有鬼我不清楚，不過神是真實存在的。”老道士撫須笑道，“如今科技發達，好像你們來我這可以開著車，想家人可以通電話，種地有機器播種，打仗有高科技武器，可是這一切，曾經都不存在。那時有許多人意識到人與自然間的差距，為了彌補自身的不足，將自己的頭腦或軀體開發到了極致，甚至能夠獲得超自然的力量，這些人，我們稱之為神。”

“這些人分為兩派，一派認為人定勝天，他們自稱‘戰神’，戰神們不停鍛鍊自身，甚至單憑肉身就可以迸發出超自然的力量。另一派人們稱之為‘智者’，智者們認為人力有窮時，只有感知宇宙的奧秘、與自然相諧才是成功之道。戰神們歷盡千辛萬苦方才修煉出一身力量，結果發現智者居然能夠取得和他們同等成就，於是認定對方是可恥的投機者，兩派間終於還是爆發了一場大戰。”

“其實鍛煉出一個強大的軀體比洞悉這個世界的奧秘容易多了，大戰伊始，智者們便被打壓地抬不起頭，一直到戰爭中後期，智者幾乎全軍覆沒。可是這宇宙內的一切都是遵循一定規律發展的，妄圖超越這個規則，結果只會招來毀滅。戰神們舉行了一場狂歡，但在狂歡的最高潮，他們的首領和大將軍卻同時迎來了天劫。天劫十分猛烈，幾乎毀掉了戰神們的大本營，不過他們兩人能夠成為這群狂人們的領袖的確有著不同尋常的本領——硬是以兩具肉身抗下了整個天劫。但他們二人也元氣大損，功力損耗僅剩不足一成。與此同時，智者們的兩位首領卻終於洞悉天機，共同製造出一面鏡子，傳說這面鏡子能夠洞悉人心，並借天地之氣擊之，無往不利。終於，智者們憑藉這面鏡子於涿鹿之野大破戰神，開創了一個時代，而這面鏡子，如今正懸掛在BJ故宮太和殿的正上方。”

“啊，軒轅鏡！”劉義禾不由失口輕呼，“你說的是黃帝和蚩尤？”

老道輕輕一笑，不置可否。老猛卻坐不住了：“餵我說，目前為止你說的這些都和我們來的原因真的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老道幽幽嘆了口氣，“《本草綱目》引《雲仙錄》記載：‘京城王氏有鏡六鼻，常有云煙，照之則左右前三方事皆見。黃巢將至，照之，兵甲如在目前。’六鼻鏡，是春秋末年我道家祖師李耳所鑄，相傳製成之時天為之變，六月飄雪，數日不止。祖師制鏡的初衷，就是為了破解宇宙的奧秘，去往平行時空一探究竟。可鑄成不過數月祖師便將其雪藏，棄之不用，後被賊人盜去，唐末之後再無出世，不想今日貧道得見，此生當無悔。”

“六鼻鏡……”劉義禾默唸古鏡之名，不由將它從包中取出輕輕撫摸。老道士拂塵一甩拂過鏡面，六鼻鏡突然顫動不已，發出嗡嗡聲響。劉義禾雙手一麻，只覺把握不住，老猛見狀伸手握住古鏡另一頭，誰知古鏡震動之勢不減反增，終於還是從二人手中脫離。劉義禾“啊”地一聲趕忙起身想要接住古鏡，誰知古鏡卻並不落地，懸於半空發出陣陣低吟。老猛只覺不可思議，但他性格剛猛，遇事幾乎從不認輸，硬是起身向六鼻鏡抓去。劉義禾不及阻止，古鏡震動之勢卻猛地戛然而止，老猛還未轉念，古鏡忽然發出萬丈光芒，刺得眾人睜不開眼。

劉義禾以手掩面，勉強睜眼去看。只覺這光芒初看十分刺眼，但過了一會便柔和許多。劉義禾上前兩步仔細觀察，只覺鏡面流光溢彩下卻隱約有圖案凝而不發，不由輕呼：“咦，這是……”。

老道士突然朗笑一聲，二人不由側目看去，只見他伸手輕撫鏡面，瘦小的身軀剎那間顯得偉岸而又孤獨。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小友，這便是伏羲氏所畫之先天八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