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看著摺子的賀蘭雍仁,聽著旁邊人牙齒快要咬碎的聲音,緩緩地揚起唇角。

折磨她,竟有種說不出來的痛快。

蕭嫣拼命研墨,墨到胳膊都酸了。

不知被挑了多少次錯以後,終於聽到賀蘭雍仁說,“嗯,這次的墨不錯,朕便饒了你了。朕累了,就寢吧。”

他起身,一副悠閒模樣走出書房。

白蘭看了一眼賀蘭雍仁的背影,走到滿臉怒意的蕭嫣身邊。

蕭嫣以為白蘭是過來安慰自己的,索性抬了抬眉毛,深吸一口氣扯開笑容。

“你放心,我不生氣,我一點都不生氣。”

他小聲道:“不是的,娘娘……,陛下要就寢了,您得去給陛下鋪床了。”

蕭嫣僵著笑容,對著白蘭點點頭。

她這一刻忽然有點後悔。

白蘭和春年和她有什麼關係?

裴詩音不是在冷宮住得挺好的嗎?

為什麼自己要給自己找這麼多的麻煩?

蕭嫣鋪好了床,皺著一張臉替賀蘭雍仁更衣後,服侍著他躺下。

又一刻也不得停歇地拿起扇子,被命令著為他扇風。

躺在床上的賀蘭雍仁頭枕著手臂,閉目養神,不時地提著要求。

“風大一點,你沒吃飯嗎?”

“……是陛下。”

“這麼大風乾什麼?你是要朕受涼得風寒嗎?”

“……是陛下,奴婢錯了。”

“你在給誰扇風,朕的被子嗎?往前站一點,尚宮局是怎麼想的讓你這樣愚笨的人到御前來當差。”

“……”

“別直衝朕的臉扇風,朕都喘不過氣了!”

“……”

蕭嫣恨恨地站著給他扇風,直到看見他呼吸漸漸平穩,那張吃了糞一樣的嘴巴不再說話,才停下動作。

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