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早些時候已經看過了陶灼灼冊子上的生平。】

“她家住容州南拂鎮青柳街四巷第二家,家中五口人,母親在宮中當差,是賀容華身旁的春水。”

蕭嫣不在意地揮了揮袖子。

“誰問你這些啊?你告訴我陶灼灼的小名兒叫什麼?他父親以前做生意的攤子在哪兒?他家賣的是什麼東西?”

“……她,她未曾與我說過她乳名。他父親賣的是……”

那侍衛低著頭轉了轉眼睛。

【南拂酒最是出名。】

“他父親賣酒,攤子就在青柳街上!”

蕭嫣扭頭看了一眼陶灼灼,“灼灼,你說他說的可對?”

“奴婢乳名喚作柴女,是因奴婢的娘在柴房生的奴婢。奴婢的父親是讀書人,未曾做過生意,曾數次科考未中,後染上賭,再後來便是病逝了。奴婢自小便同孃親為人奴婢,直至賀容華召母親入宮,奴婢才跟著入宮。這一切皆有據可查,娘娘,陛下,奴婢不曾說謊。”

那侍衛仍不死心,仍舊狡辯。

“皇后娘娘明察啊!這些她從未與我說過,我無從知曉啊!是她騙了我!她未曾將這些話對我說過!若是知曉她父親是賭徒,我自然不會再同她一起了!”

賀蘭棠望著侍衛,暗自琢磨。

沒證據的話,就只能威逼利誘了。

【威逼利誘。】

她皺緊眉頭,看向與她想到一處的寧淮宴。

他真是九歲小孩?!

“你現在承認,我保證寬大處理。有什麼困難你和我說,我是皇后,我都能給你解決。陛下也在這,不是嗎?這天下都是他的,還有什麼難事兒能難倒他?但你要不說,我如果查出來,你說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後果可就嚴重了。欺君之罪,滿門抄斬,株連九族啊!年輕人,小夥子,好好想想吧。我是皇后,我什麼查不出來?”

蕭嫣用手拍了拍侍衛的肩膀,站直了身體,抱著胳膊。

腦海中她自己的形象儼然已經變成了一位執法者。

別說,做皇后,還真有舒服的時候。

侍衛攥著拳頭,呼吸急促,吭吭了幾聲,像是要哭一樣。

“回娘娘,臣確實與灼灼姑娘不相識。今日之事,都是春蘭嬤嬤指使臣做的。她讓臣藏在牡丹園後面的假山,說灼灼姑娘一定會到這裡來。臣等了許久,看到灼灼姑娘過來,就將她拖到了假山後面。但臣什麼都沒做!臣只是扯開了她的衣服,什麼都沒做!”

侍衛轉頭看向用眼睛瞪著他的春蘭嬤嬤,深吸了一口氣。

“臣那日不過是喝了點酒當值,被春蘭嬤嬤撞見,便以此威脅!臣不願,她便要告到首領那裡去!她答應臣,只要此事做成了,便給臣家人百兩黃金!臣一時糊塗啊!”

賀蘭雍仁目光冷肅地盯著犯錯的侍衛。

“蠢笨的東西,小禍變大禍。郭齊管教屬下不嚴,罰沒半年俸祿!你的人,你自己去斷!給朕和皇后公主,還有那被他傷了的姑娘一個交代!那兩個嬤嬤通通拉下去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