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雍仁接過房契,雖是上面寫的清清楚楚。

但又和私通之事有什麼干係?

站在人群中的賀蘭棠聽著賀蘭雍仁心中的疑惑和臉上的迷茫,忍不住翹了翹唇角。

既然謝婉儀不老實,她乾脆就把這事兒鬧得大一些。

扯上的人,越多越好。

她用手點了點站在自己前面的寧淮宴的後背。

寧淮宴轉過頭,一見賀蘭棠亮閃閃的眼睛望著自己,心裡便知道沒什麼好事。

她往前走了兩步,小聲道:“淮宴哥哥還記不記得李唐……”

寧淮宴立即知曉了她的意思。

當初霸佔了香楠街這間屋子的便是李唐,當初誣告了五叔一家恩人的也是李唐。

“陛下。小臣想起來此次去見過這間鋪子,香楠街那裡只有一個屋子。那裡的老爺爺說,起初他們到香楠街時,婦女孩子受不住那裡的天氣。曾有一位大人,當時在豐州做官。那位大人心地善良為他們蓋了房子,後卻被官兵檢舉私通前朝罪人。後有一位叫做李唐的兵頭頭,佔了那房子,常用那房子強搶民女,殺人越貨,做盡喪盡天良之事。直至前幾年,這房子才空下來。”

【李唐……】

賀蘭雍仁的目光落到低著頭的謝婉儀身上。

【李唐是謝婉儀的祖父,他曾確實是個小官兵。後因檢舉豐州州丞後得了賞,升了官,自後李家的兒子都入朝為官。】

寧桓跟著輕笑出聲。

“說起李唐,臣倒是也聽聞一豐州有趣的童謠。芝麻官芝麻官,金銀萬貫用不完。芝麻官芝麻官,死後還得黃金埋。聽聞這就是當時豐州對李唐的傳言。區區七品,卻能在各處安家置地,聽聞這李唐妻妾成群。臨死前,身上天天裹著一個金線縫的被子呢。說是黃金辟邪,這生前得做過多少虧心事兒啊?”

謝婉儀當然知道自己那些破爛事。

雖說她同祖父並無什麼太多相處的機會。

但祖父知曉她入了宮,便託舅舅往家裡送了許多嫁妝來,還有這間鋪子。

她只知曉這鋪子是在香楠那樣的破地方,索性就沒多在意。

卻沒想到,會惹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謝婉儀慌了神,仰著頭哭得楚楚可憐。

“妾身,妾身……妾身不知祖父曾經都做了什麼啊!”

站在人群中的春煙本是打算看看情形。

但卻不想這情形對婉儀越發不利了。

【婉儀此次只怕無力迴天了,那也別怪奴婢對您不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