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澄侯已經交卸了明鑑司指揮使的擔子,您看?”代理指揮使葉南在蒙婉姝面前可硬不起來。

“你是指揮使,老是向我請示什麼,我是郡主,但我也是你的部下!”蒙婉姝說話多少有些咄咄逼人了。

“這?郡主,娘娘有交代絕不讓你親冒矢石,若您還認我這個指揮使,潢川和襄陽您選一個,這是我的底線。”葉南話音溫柔,但言辭間也不客氣。

知道是顧清風的命令,自己若是違反搞不好就要被召回成都了,弟弟都在十一叔軍中,自己也不能落後,不然非被小石頭嘲笑不可,見葉南鬆口了,自己也臺階下,但郡主的威嚴還是要有,假裝一副極不情願地樣子說道:“屬下今日便啟程去潢川!”

襄陽是十一叔的地盤,以他對自己的寵愛別說上戰場,就算是出行扈從都得給自己帶上幾百號人,還是去潢川吧,周策是個好欺負的,當初他在月清宮值守的時候就經常欺負他,到了潢川母妃和葉南就更管不著她了。

雲夢此刻已經徹底變成了年輕人的天下,石英卸下了軍職,由蒙琰親自作保留下了爵位,轉封岐陽郡公在府中自省,只能在家中躲著一個勁的喝酒,不管是葉伯懷還是半死的靳騫他都不願意相見,蘇青無奈之下向蒙琰請辭明鑑司指揮使一職,蒙琰考慮之後只是答應她可以休息,明鑑司事務暫交王妃顧清風主持,指揮使一職由葉南暫代,這是極大的恩典。

石英之子石遵提前從兩院結束學業,在顧清風的強烈要求下石遵去了江夏,在鄧昂麾下任遊騎百士,在外人看起來石遵是代父贖罪,而雍王夫婦明白石遵是為了復仇。

蒙琰對石英談不上生氣,只是有些失望,原以為三年的代理大都督讓他學聰明瞭,但如今看來石英還是不適合為帥,當年的京山大捷現在看來多少有些水分,對石英的期望過高了,甚至是捧殺了。

“姐弟倆和小石頭他們都去了軍中,我才發現我們都老了。”蒙琰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七郎,你怎麼了?你不過三十多歲,哪裡談得上老,是不是最近雲夢的事情讓你太多煩惱?”顧清風有點擔心蒙琰的狀態,一方霸主怎能生出這樣的心態。

“清風,你不必緊張,我只是覺得咱們是不是該換換思路了,葉伯懷因為三孃的關係早早的就半隱半退了,大哥和卓公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靳騫還不知道能撐到哪一天,二代將領這些年的磨鍊應該有一戰之力。”蒙琰說話含糊的很。

顧清風思索了一下,說道:“七郎,你是打算讓石英徹底脫離指揮?還是要改組大都督府?”

蒙琰習慣性的將顧清風攬入懷中笑著說道:“只有你懂我的心思,我想改組大都督府,大都督府只負責參謀和制定作戰計劃,不參與前線指揮,讓石英出任大都督,設定參贊部輔佐大都督,參贊部定為指揮使級別,你覺得如何?”

“你的內閣輔官才定為局、道,參贊部定指揮使是不是高了點,臣妾覺得校、尉足矣。”顧清風覺得參贊部和內閣如出一轍,都是輔佐的官職,不能因為是軍方就厚此薄彼。

“也行,本王只是覺得軍方的驕兵悍將比較多,職位低了怕是會壓不住。”

“內閣的人就能壓得住三臺四堂?”顧清風翻著白眼道。

“王妃說的是,本王受教了,如果是這樣石英就不適合出任大都督了。”

“大都督可以像民情院一樣輪值,這樣大家就說出來什麼了,也能避免擁兵自重。”顧清風的政治敏銳性越發的靈敏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解決了一樁樁麻煩事。

蒙琰壞笑著衝著顧清風說道:“咱們倆其實還可以再努力一下的,再為本王添個公主如何?”

“王爺!請自····”

那個字還沒說話,嘴巴就被蒙琰的嘴巴封上了,顧清風心中其實是很歡喜的,再過兩三年都可以做奶奶的人了還能得到王爺的喜愛,整個雍王宮裡只有她一位主母,連個侍妾都沒有,顧言風已經多次提醒顧清風不能獨寵,會讓天下人以為她是妒婦,但蒙琰堅持不納妾,這事兒又能跟誰說?

當下心裡一硬,又不是伺候不了,大不了被人嘲笑老蚌生珠,要丟人也是整個雍王宮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