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你去把長史大人請過來,我看看能空出來多少人,春耕在即,我想屯田。”靳騫有點激動的說道。

“呃,靳侯,可是軍糧出了問題了,最近寶慶府的人做事也太不靠譜了。”路平又忘了剛被敲打過,隨意的評價。

“我看你挺閒的,這事兒就交給你辦吧,春耕到了,你不給我開荒出五千頃糧田來,我不介意請明鑑司的人過來。”靳騫居然有興致開玩笑,少見。

不等路平反應過來,靳騫的身影早就消失了,路平覺得天都暗了,帶兵打仗沒問題,這屯田是什麼鬼,這比去明鑑司走一圈還恐怖,還五千頃,現在洗吧洗吧上吊算了。

路平的悲催還在上演,餘賡的衝突不期而至,這次還真不是餘賡找茬打架,是顧曲風率先越境的,有意思的是顧曲風挑了個零陵和衡陽交界的鸞山縣下手,在石英還未作出動作的時候,餘賡就親率兩萬人與顧曲風對峙起來。

對峙不過三天,顧曲風就公開任命了鸞山縣令,衡陽軍鸞山縣令帶著滿嘴的碎牙向餘賡哭訴,這還忍得了,只是派人去長沙送了一份戰情通報。

戰情通報還未到長沙,餘賡就率兵出擊鸞山縣,直接把顧曲風任命的鸞山縣令五花大綁成豬一樣送到城外,這樣的舉動直接讓雙方進入的正式的衝突。

蒙琰得知此事的時候只是笑了笑,向等待命令的石英說道:“這不是與豫章王的意思,但是這麼縱容部下胡來,我不能坐視不理。”

於是蒙琰下令石英率兵一萬與餘賡匯合,眼看著徵西府兩員大將出動,一直漠視不理的蕭彧出手了,先是嚴厲責備顧曲風的莽撞之舉,然後上表參了蒙琰一本,不過蒙琰也不客氣,直接派使者面見蕭胡利,眼看內訌要起,蕭胡利分別派夏侯明去豫章進行安撫,而後派盧崇宗到長沙表明朝廷對蒙琰的信任。

“你一向安穩,為何這次要較這個勁?”宣完旨意的盧崇宗和蒙琰並肩而行,不解的問道。

“兄長,人若是一味的隱忍,人家就會把我當軟柿子捏,你常在陛下身邊,我若是不派使者回京,會是什麼結果?”蒙琰表情淡定。

“那必定是徵西府受到責罰,尤其是餘賡一定會被通政司盤問的。”

“徵西府本就是朝中眾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尤其是豫章王一派的,若不趁這個時候攻擊我倒是要小看他們了。”蒙琰的脾氣上來了。

“七郎,我得告訴你,陛下和娘娘,甚至整個朝堂中對你的意見很大,夏侯明秘密與陛下談過,希望分割你的兵權,若不是中書令耿大人堅持你在長沙的作用,怕是陛下就對你動手了。”盧崇宗嚴肅的說道。

“難道娘娘派系的人不忌諱豫章王嗎?”蒙琰並不在乎朝堂上的事情,更關心的是誰能繼承大統,畢竟蕭胡利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盧崇宗愕然,而後奇怪的看著蒙琰,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這次衝突是你和豫章王故意的?”

“兄長多慮了,談不上故意,顧曲風與餘賡的衝突是確實存在的,只不過我與豫章王各自加了一把火。”蒙琰笑呵呵的說道。

“是因為娘娘懷有龍子的事情?”盧崇宗大致的明白了兩府的意圖。

“不錯,兄長,娘娘懷的真的是陛下的孩子?”蒙琰沉著聲音說道。

盧崇宗想了一下說道:“這個我倒是確定,是陛下的孩子,再過三個月就要生產了,你們不會是想打這個孩子主意吧,我先說好,你我雖是兄弟,但是這個孩子我保定了。”盧崇宗一臉防範的說道。

“兄長,我不是這樣的人,我相信豫章王也不是,但是你真的覺得這個孩子能夠繼承大統嗎?辰國初立,你就忍心看著外戚與宗室爭權?”蒙琰真誠的說道。

“你也不是豫章王的人,你想做什麼?不要讓我猜,能幫你的我一定幫你,做不了我也會告訴你!”盧崇宗有點氣憤。

“兄長,安東府最近可不安穩,娘娘已經調了多少仲氏子弟進京了?外戚與宗室的爭鬥已經開始了,我夾在中間你以為我好受?”

“你進攻夜陵城的目的不止是為了上庸之戰,你是想平定西南還是想突入西北?”盧崇宗發現了蒙琰話語中的漏洞。

“兄長,這辰朝表面上平靜,你可知道這水底下早就渾濁不堪了,別這麼看著我,我也不乾淨,不管是西北還是西南,若內亂起,你怎麼選擇?”

盧崇宗傻眼了,這個問題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