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問鼎中原·水底波瀾(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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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氏為了上庸毫不猶豫的讓開了夷陵要道,武陵節度使陳之慶的一萬兵馬溯江而上而轉漢水直抵襄陽,塗山錦元與仲柔萱熱烈的接待了遠道而來的客人。
陳之慶表示大軍在外征戰不能飲酒,塗山錦元等人表示理解,並高度讚揚了徵西府兵士的紀律嚴明,一通恭維後,塗山錦元向陳之慶撥付了糧草,待送走塗山錦元等人後,仲柔萱回頭給了陳之慶一個尷尬的眼神。
果不其然,軍中司馬來報塗山錦元以襄陽商道堵塞為由只撥付了七日的糧草,餘下的糧草稍侯補上,至於什麼能是這個稍侯,估計要等陳之慶等人有了進展才會付諸實際吧。
陳之慶也不氣惱,這是商人慣用的手段,也是朝堂上的陽謀,當日陳之慶大軍只是在襄陽接收了糧草,更換了塗山氏的衣衫,而後根本沒有停留直奔武當郡,直接對上庸最重要的水上要塞丹江口造成威脅。
上庸刺史章濤原是陵朝太子的親信,太子病故後章濤為了避免遭到清洗在第一時間上表恭賀袁昌黎,袁昌黎見他這麼識趣也就預設他繼續坐守上庸。
本來章濤在上庸過得很快活,以塗山氏的能力根本沒有資本和他叫板,上庸五郡在章濤眼裡絕對是中原最為輕鬆的要道,誰能想到塗山氏竟然敢出兵,一時間沒有準備竟然被塗山錦元偷襲了丹江口。
章濤氣急敗壞的罵道:“小小的塗山氏,一個下賤的商賈之家竟然敢犯我上庸,丹江口要塞都尉該殺!”
“兄長不能小覷塗山氏,塗山氏以蘄州、江夏的代價作為歸附南辰的禮物,雖說南辰允諾雲夢餘下五州還由塗山氏自理,但不代表南辰會撒手不管,我覺得這次犯境有南辰在背後支援。”章濤的族弟章遜謹慎的說道。
“應該不可能,且不說南辰與殿下有約在前,南辰不會貿然發動了,據我所知塗山氏家主的身體已經快不行了,雲夢五州現在已經全部分歸五子,次子塗山胤元為鄂州刺史,他與南辰徵西府關係緊密,三子塗山瞳元為隨州刺史,四子塗山軼元為夷陵刺史,按照塗山氏族規最小的宗房子塗山西元繼承荊州刺史位,而這最為富裕的襄陽刺史則是塗山氏世子塗山錦元的地方。”章濤詳細的講述著。
“兄長的意思是因為鄂州塗山胤元與徵西府的關係讓身為世子的塗山錦元有了壓力,所以他想要拿下上庸增強自己的實力?”章遜根據章濤的意思分析。
“若不是為此,塗山錦元是瘋了嗎?”章濤確認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若如此塗山錦元憑什麼以為自己的實力可以撼動我上庸?”章遜並不否認章濤,但他的話是致命的,也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章濤不說話了,因為章遜的話有道理,以塗山氏的實力,就算是整個塗山氏合兵攻打上庸怕也是有來無回,而這次塗山錦元竟然敢高調的佔領丹江口,他的必定是有信心應對來自上庸的怒火,只是他的底氣來自何處。
“暗夜衛的人怎麼說?”章濤突然想到暗夜衛,這個時候暗夜衛的用處就凸顯了。
“暗夜衛現在南辰寸步難行,若是南辰所為,這種背信棄盟的事情必定是隱秘而行,況且南辰的四大諜者也不是吃素的。”章遜不是對暗夜衛沒信心只是暗夜衛現在機密的情報根本拿不出來。
章濤思考了一下說道:“老九,若是南辰參與其中你覺得會是誰?徵西府還是安東府?”
“安東府的可能性比較大,塗山錦元的夫人是辰陽郡主的親姐,而且南辰中最善水戰的正是安東府,但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這支兵馬來的太快了,有點別的意思。”章遜腦袋都快炸了,總覺得似曾相識,但就是想不起來。
就在上庸的兄弟倆糾結的時候,靳騫幾乎是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夜陵城,順利抵進黔中,黔西南的納雍、牂牁的朱沐氏如臨大敵,朱沐氏的大軍在靳騫進駐夜陵城的當天就從大理出發了,現在估摸著已經到了朱提,諸葛氏更是緊張的在犍為佈滿重兵,而陵朝新任的播州刺史馮幽更是連忙在開陽佈下三道防線,馮幽栽在徵西府手上已經兩次了,這次他主動防禦,堅守不出,這架勢看上去就是你罵他祖宗十八代也不會應戰。
“靳侯,國公的下一步指令到了沒有?”路平焦急的問道,隨著靳騫的水漲船高,路平已是有了洪江伯的爵位和鶴州軍節度副使的高位,如今難得有仗打,怎麼能不興奮,還是著把自己爵位再提一提。
“不打了,我們這次的目的就是要震懾朱沐氏,敲打諸葛氏,順便牽制東川,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只要駐守就好了。”靳騫帶著些許安慰說道。
“真掃興!這出了思州,還沒活動開筋骨就停了,這夜陵城也降的太快了,一點骨氣都沒有!”路平一臉的鬱悶。
“少說這些話!我們只要做好我們該做的就行了,若是明鑑司的人知道了定然要將你送到軍法監的!”靳騫嚴厲的提醒道,路平的嘴巴一向是沒有遮攔,進抵夜陵城的主要目的已是徵西府的秘密,最重要的一點他並沒有告訴路平,怕的就是他沉不住氣。
安粲到來已經說明了這次出征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牽制東川,讓曹隸等人沒有時間管顧北邊的事情,好讓武陵軍順利拿下上庸。
路平縮了縮頭,戰場衝殺他都不怕,最怕被明鑑司盯上,上次和餘賡打架的事情到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徵西府將士們不怕戰死沙場,就怕丟臉,例如餘賡的衡陽軍,現在私下裡都叫他們“莽夫軍”,丟臉丟大發了。
“靳侯你說馮幽把自己包的這麼嚴實,就不怕被捂死嗎?”路平將話題轉移到軍務上來。
“馮幽沒這個膽量,栽了兩次跟頭了,是你還會繼續上當嗎?你莫要把馮幽當傻子了,連續兩次栽到我們手裡,他和曹隸還能全身而退,這邊已經算是名將了。”靳騫對曹隸和馮幽的態度與徵西府大多數人都不同。
在靳騫眼裡面,敗而全身退這便是勝利,只計較一城一池的得失不會長遠的,不過靳騫更想面對面對曹、馮二人交一次手。
夜陵城也算是一代名城,現如今街面上的破敗讓人不難感嘆歲月蹉跎,靳騫突然有了屯田的想法,為蒙琰效力這幾年糧草從來都是大事,蒙琰一向對恢復民生很關注,只是軍隊龐大,不管多少糧總是不夠吃的,看著夜陵城周邊的郡縣人煙稀少,土地荒蕪,反正也只是牽制、防守,現在節氣剛好正是開荒種田的好時候,幹嘛還要等著都督府的運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