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新舊·川西剿匪記(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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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元年冬月,川西草原遭遇雪災,不少小部落開始鬆動向大宣請求歸附,駐紮金川的狄信嚴格按照朝廷的招安政策,大量安撫流民,但同時也給諸葛星辰等敵對勢力機會,在臘八節前諸葛星辰糾結草原各部以及朱沐氏的部分人馬向金川發起猛烈攻擊,企圖佔據金川。
這可把正在安頓百姓的狄信惹惱了,一邊向雪狼帥府報信,一邊親自集結一萬鐵騎出金川,風雪中在長海子與敵軍遭遇,老天是眷顧幸運的人的,對於雙方來說都很興奮,諸葛星辰發現狄信只有一萬人,而自己的中軍十萬人都在這裡,吃掉這一萬人沒有任何問題,還能搶佔金川城;狄信也很興奮,因為狄信發現諸葛星辰和羌部的兩個首領都在,說不定就在這長海子一戰解決草原多年的問題。
就在諸葛星辰將狄信的一萬人圍起來的時候,狄信一點也不緊張,反倒是讓大家下馬,埋鍋造飯,搞得諸葛星辰有點懵,不明白狄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諸葛星辰這些年在宣軍的手上吃了不少虧,一時間還真有點不敢,猶豫再三才決定不管是神是鬼,碰一下就知道,不過已經浪費了最優的攻擊時間。
諸葛星辰剛列好陣型準備進攻,狄信這邊的人慢慢的將火熄滅,收拾停當後,所有人上馬,一百人為一小隊四散開來,如同彎月一樣迎戰諸葛星辰。
兩邊幾乎同時發動進攻,一百人的騎兵立即形成長槍陣型一路挑殺,一個回合的下來,草原兵損失慘重,而後幾十個百人小隊回頭後再次分散成三或五個小型隊伍直接衝擊諸葛星辰的中軍,本來看似不多的人在兩盞茶的功夫扭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攻勢。
前軍還在與宣軍騎兵糾纏,這個時候諸葛星辰才發現,這一支宣軍與之前交手的大不同,餘賡與自己交手多年,他對猛虎軍的招式太清楚了,像猛虎一樣,三擊不中士氣就會下降,所以每次都能避開大部分的傷害,但這一支不同,冷靜,自信,更兼有狡詐,像是群狼一樣和你纏鬥。
狄信的性格就是既然讓我咬住了,最差也得撕掉你一塊肉,他不會給諸葛星辰過多的思考時間,衝破對方前軍之後的小隊騎兵立即合兵一處直衝中軍。
從雙方發起攻擊到諸葛星辰大軍潰散前後不過兩炷香的時間,狄信更是殺瘋了,一直緊追不放,逼得諸葛星辰全力逃竄。
狄信一直死咬著不放,追到熱海的時候身邊只剩下不到三百騎,若不是部下攔著,他都敢帶著這三百人衝擊熱海。
“指揮使,不能再追了,那是敵軍大本營!”部下死死拽住狄信的韁繩,這仗是打痛快了,一萬騎兵大敗十萬大軍,但作為狄信的部下,在主將要涉險的時候有必要攔下。
“其他人呢?都殺到哪去了?”狄信明顯覺得沒殺爽。
“全散了,都在各自為戰,按照咱們之前的部署,殺到熱海之後大家自動回師。”部下趕緊說道,不然這位爺很有可能臨時改變作戰計劃。
不是部下膽小是因為太深入草原了,這次一萬騎兵出金川的時候帶的糧草就不多,再走下去,糧草不濟倒黴的就是自己了。
狄信這才穩下來,帶著不捨的神情說道:“可惜了,還是讓諸葛星辰跑了,按原計劃執行吧,咱們回。”
狄信是果斷的,立即撥馬轉身準備回軍,走之前不捨的看了一眼熱海,心道:“老子最多讓你跑兩次,這是第一次!”
在第二日清晨十分,所有雪狼軍騎兵大多都已經返回長海子戰場,這一戰一萬騎兵損失近三千,殺敵加俘虜三萬餘人,順便生擒了達曲部左賢王僧平。
狄信等人在清掃完戰場後於午後返回金川,快到金川城的時候立即大張旗鼓的押送俘虜進城,一是震懾金川城中心懷二胎的小部落首領,二是安定金川城中的商戶和百姓的心,遊行結束後立即派人將僧平押赴成都。
蒙琰看到僧平跪倒在大殿下,託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死也要跟著諸葛星辰的達曲部的左賢王,殿上的大臣們神色欣喜,自從拿下成都這麼多年了,川西草原一直是內患,對外征戰的時候總是不放心草原,而且最近幾年成都和西京聯手把西域和草原上的部落壓縮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少,逼著他們形成聯盟,當然這個聯盟是鬆散的。
僧平在發抖,上面坐著的那位看起來沒有傳說中的凶神惡煞,看起來更像是個鄰家兄長,看自己的眼神中有些好奇,好似自己是個稀奇的怪物,而周圍的大臣們根本不屑於看自己,他們的崇拜的目光看向那個上位者,大宣皇帝,蒙琰。
“為什麼不願意歸附?安穩的日子不好嗎?”蒙琰開口了,聲音不大,但卻很有壓力。
僧平不敢說話,頭埋 的更深了。
“算了,交付慎刑司吧,薛中堂你們客院也要參與其中,注意咱們對外族人的態度,如有難以解決的,可以參照詔南。”蒙琰對著這樣一個磕頭蟲實在沒什麼興趣。
僧平被帶下去以後,蒙琰環顧眾人好一會兒才張嘴道:“你們對狄信還有意見?”
眾臣不語,參與舉薦狄信的幾人這個時候不好站出來,明白蒙琰想借此立威。
“都不說話是吧?零陵郡王,敘功吧,該是什麼樣的封賞,你來說說看?”
蒙信已經是一把白鬍子了,這些年一直執掌禮樂司和蒙氏宗祠,幾乎已經不太參與中樞決策了,但是在蒙氏族人的眼裡這老頭是最可怕的,犯錯的,不學好的蒙氏族人從來都要接受兩份處罰,先國後家。
“陛下,按規制寶興伯應進爵一等,晉位縣侯,老臣以為冕寧縣侯足矣,至於軍職非禮樂司職責。”蒙信說的有理有據,不過言詞中可不給那些反對的朝臣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