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還有臉說我們兩個,當日這個主意不是你出的嗎?若是財神爺有書信在前,我們也敢信你這個狐狸!”鄧昂笑罵道。

在大宣軍方雖有些不同聲音,但對外從來都是一致的,不像是朝堂上一直勾心鬥角,黨爭四起,但不管是軍方還是朝堂,塗山氏兄弟都是特殊的存在,他們是雲夢的舊主,在陛下一統江南的時候是出過大力的,但是他們兄弟一向是為陛下馬首是瞻的,同時兄弟二人在財貨上更是大宣的首屈一指,所以朝堂也好,軍方也好,對他們嗤之以鼻的大有存在,對他們禮遇有加的也不在少數,他們也不在乎,他們甘為陛下鷹犬,為陛下,為大宣籌謀錢財盡心盡力,對待百姓也還算過得去,所以朝堂也好,軍方也罷,哪怕是民間都對他們塗山氏貫以財神爺的稱號。

見塗山西元走了,諸葛宸也緩緩起身,拱手道:“鄧總,我明日便啟程洪陽了。”

鄧昂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說道:“好!你且去吧,只要你這邊順利讓東海人上岸,南海蛟龍那邊就會立即封鎖海道,屆時你那邊的壓力一定會很大,小心!”

“多年沙場,這點事算不得什麼,我會全力堅持的,等到您的大軍一到,咱們就能將他們這些雜碎立即合圍,咱們南境無戰事,才能更好的支援北邊。”

“說的對,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年抗擊外敵咱們南方局是吃虧的,宣總他們都是立了大功的,咱們整日裡小打小鬧,軍中的將士怨言頗多,不少人都多次請命北上。”

“哈哈哈!六萬東海人加上十幾萬的僕從軍,夠兄弟們吃一頓了,軍人嘛!建功立業,揚名立萬是他們一生所求,咱們作為頭頭腦腦的葉總不能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不是?”

諸葛宸秘密帶人離開了舊辰京,他的行程除了鄧昂和國安院的人之外是保密的,即便是兩廣省的總管毛毅也是一無所知,他只知道諸葛宸出城巡視,這是正常的行為,作為南方局總參謀長一直與鄧昂不和,他肯定是不願意待在舊辰京中和鄧昂打交道的,一直以來諸葛宸更喜歡在廣南大營中住。

不過毛毅總覺得心裡面有些塞,因為他發現不管諸葛宸與鄧昂之間多麼的不和諧,但是對於他還是保持著距離,而宋季和夏侯信又遠在邕州,很多時候他想拉攏軍方的人都是吃閉門羹,軍方的人對他很是排斥,唯一一個不排斥還送上門來就是塗山西元了。

可塗山西元是什麼人,商人的腦子,雖是在軍方,但也只是執掌後勤,戰事什麼的和他半毛關係都沒有。

“毛大總管,你說這鄧昂到底想幹什麼?我後勤司的積攢的糧草軍械都快發黴了,他不找我,偏偏要為難你!”塗山西元故作憤怒的說道。

“塗山總,淡定些,誰讓人家鄧總是南方局的總指揮,人家父親又是咱們的宰相,咱們這些人他才看不上眼,我覺得若不是他和宣總有袍澤情誼,就這些糧草他都不會給!”

塗山西元心中狂笑,小半年了,這毛毅的狐狸尾巴總算是露頭了,這不能著急,抓狐狸嘛,要慢慢來,於是壓制住心中的欣喜,故作憤怒的說道:“小爺我才不管,逼急了我給兄長去封信,斷了他的供給,到時候你毛總管可要配合我啊!”

毛毅眼珠子轉了轉,小聲說道:“塗山總,塗山尚書那邊是不是也不好過?”

塗山西元立即警覺了,這毛毅或許超出了他們的判斷,他們本以為毛毅只是因為是“火焰”組織的人,但現在這個態度看來並不是這樣的。

塗山西元調整了一下情緒,陰鬱的臉說道:“兄長雖貴為尚書,但是你也知道陛下只是利用我們塗山氏的商道,兄長很多時候都覺得不如當年自在了。”

毛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有些緊張的問道:“你們就沒想過和舊人聯絡?”

塗山西元啞然無語。

南境的戰事沒有意外,很是順利,所有的事情都按照鄧昂等人的預想發展了,東海人果然在擊破碣石港後立即展開了登陸,他們還是老辦法,讓僕從軍在前,他們在後,廣南大營也立即做出了反應,諸葛宸在洪陽設立了防線和僕從軍進行了大戰,這僕從軍本就是東海人奴役的,哪裡有什麼戰力可言,不過旬日的功夫就被全部擊敗投降。

後面的東海軍主力見狀就想固守碣石港,並且讓海上求救,但是他們退到碣石港的時候才發覺中計了,碣石港外圍所有的水師兵馬都被南海蛟龍偷襲,全部沉沒在大海上,就在他們打算蒐集港口民船的時候才發現外面已經全部都是宣軍了,鄧昂趕來了。

這一場廣南驅逐戰進行的很是順利,甚至連一些異樣的水花都沒有,要非說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就是鄧昂和諸葛宸合圍碣石港之後拒絕了東海人的投降,經過五日的進攻,東海人的防線徹底崩潰,大軍湧入碣石港,一場屠殺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