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臺灣新生活(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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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萱,我說你們家唐宥是不是吃了火藥啊,才多久沒見,整一個暴君似的。”杜思秋感動完了,還不忘揶揄他一下。
互損了幾句,終於決定這週六和他們一家三口一起農莊釣魚。
有朋友約她出去,其實她也挺樂意去的。剛從楊立家家裡搬出來一個人去住出租屋的時候,的確是最難熬的,不像以前在大陸,最初搬進去有馮雪和她一起住,兩個女孩子好歹有個伴,能彼此說說話有個照應,就算馮雪後來走掉了,但那個房子她畢竟已經很熟悉了,也就沒那麼不安的感覺了。
不像臺灣這邊的房子,住了一個多星期了,陌生感還是揮之不去,也擔心個人的安全問題。有時候要出門一會兒,屋裡窗戶就得關得緊緊的,現金和銀行卡也不敢隨便放在屋裡,來了這麼幾天也不曉得隔壁住的是什麼人,大家共用一個陽臺,有時候晚上洗完澡要出去外面晾衣服,一聽到隔壁鄰居開門的聲音,馬上往回縮,等外面沒了動靜,才心虛地出去。她也不知為什麼,就是害怕和鄰居碰面了,大家半生不熟的,打招呼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省得尷尬。或者半夜睡覺的時候偶爾聽到對面的另外的鄰居用力開窗的聲音,也常會被嚇到,總誤會成是自己家的窗被開啟了,有賊入室。
這種難熬的日子,她不知道還有多久。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容易彷徨呢?何又冬,你在我生命中停留的時間太久了,久得我開始不習慣沒有你的日子。
週六。
楊立身為她在臺灣少有的朋友,也被她拉去赴約了。他們四人在農莊門口碰面。唐宥見著一表人才的楊立,還以為是杜思秋新交的男朋友呢,聯想起不久前剛見過何又冬呢,不禁壞笑著指她:“你啊,你啊…”
潛臺詞杜思秋一聽便聽出來了:你啊,你啊,沒想到你這麼花心,先有一個彭滔,後來換了一個何又冬,沒想到又來一個楊立。
杜思秋鄙視地回他一句:“什麼鬼,這是我朋友,OK?!”
楊立馬上在一旁詭異地微笑,潛臺詞如下:沒錯沒錯,我從來沒把她當女的。
“知道啦,朋友嘛,走吧走吧,咱們釣魚去。大家多多相處,不就…那啥了嘛。”杜萱也插進來攪局,一行人這才嘻嘻哈哈地往河邊走去。
在場幾個人,除了唐宥知道她釣魚的功夫,其他人還真不曉得她這麼厲害,一上午,幾乎把那魚塘的魚全給包了,釣到了好幾桶。
楊立說:人家農莊的老闆下次看到你再來,不嚇哭了才怪呢。
他們中午乾脆在農莊找了個自助燒烤攤位,自己烤魚來吃。
杜思秋對此又是一番揶揄:“你們倆真是可以啊,自己家做生意天天燒烤還不夠,難得週末出來玩還要繼續做回老本行。”
唐宥嘴角一抽,玩性大起,也顧不得自己手裡的魚快烤好了,直接把燒烤的叉子柄塞到杜思秋手裡去:“多謝你提醒了我,朋友,你怎麼好意思看我放假還做回老本行呢。好好烤啊!”
杜萱也跟著任性了,自己燒烤往鐵架上一丟,笑眯眯地對楊立說:“那我也不客氣啦,你們兩個年輕人正好出點力。”
“行行行,你們夫妻倆開心好。”杜思秋哭笑不得道,這兩個傢伙,在她面前真是越熟越沒形象。
楊立聞言倒是沒什麼意見,他燒烤功夫可好了,杜思秋以前吃過一次,絕對不輸於唐宥。
唐宥和杜萱去果園裡摘火龍果,杜思秋遠遠地望著他們登對的背影,不自覺地微微笑。
楊立突然說:“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她不知道他竟然覺察到她來臺灣後持續不退的低落情緒了。
“還說沒有,不照照鏡子,你那張苦瓜臉,簡直能苦死人。雖然你到現在還沒跟我說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那些都過去了。”楊立認真地說:“像現在這樣子,多笑笑吧,不然快成老巫婆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杜思秋拿眼睛瞪他。
“聽不到就算數。我才不會再上你的當。”他以前就是太老實了,才會挨她的揍。
晚上回去的時候,楊立說要送她回去,被她拒絕了。既然已經一個人生活了,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去適應,去學會如何保護自己。不能事事依賴別人了。
其實楊立讓她開心點她當然知道要這麼做啊,可是有時候想起那些往事,真的很難笑出來。楊立應該猜得出這些往事和何又冬有關,卻不知還有她和彭滔這兩個參與者。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幹過的那些不堪回首的蠢事。是她間接地害了何又冬,害他電腦上的客戶機密被竊取,害他被公司懷疑,害他因此累累負債。是她害他到了如此地步,自己卻懦弱地逃跑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那裡收拾爛攤子。
剛來臺灣的第二天,何又冬便打電話過來了,那天他剛剛被公司炒了魷魚。她看到那串熟悉的數字,心裡有股說不出來的苦澀感不斷地湧出來。她沒有臉再見他,不接他的電話,也不回簡訊,隔天干脆把電話號碼換掉了。
當然,她來到臺灣並不知他被炒魷魚的事,那天還是彭滔告訴她的。她在楊立家借宿,楊立和他的家人早就睡下了,她大晚上一個人趴在臺燈下心不在焉地看《追風箏的人》,彭滔突然發一條簡訊過來:“杜思秋,何又冬被炒魷魚了呢,聽說還欠了七百萬的債,真是精彩極了,你沒親眼見到還真可惜。他落得這麼個下場就是因為你,你倒見機就撤,說到底,還是老樣子,無情無義啊,呵呵。”
屋裡一片死寂,光線略微暗淡,她那觸控著螢幕的食指止不住地顫抖,心裡像是有塊石頭絕望地往下墜落,打翻了她努力偽裝出來的平靜。她這麼急著逃離現場,就是害怕聽到任何與何又冬有關的訊息,她知道後果不會合人意,只是沒想到會糟糕到這個地步。。
更沒想到,彭滔還是如此憎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