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段宿的心意,劉世不知要過多久才能知道了。

書裡劉世對段宿的心意一無所知,他在醫術上一騎絕塵,融會貫通,可惜,在感情上,卻顯得相當遲鈍。

他從來沒想過,段宿這麼多年不離不棄地跟著他,是因為什麼,只單純地把這份不離不棄看做忠誠。

後來,他有一次喝醉了酒,段宿沒忍住,親了他。

他模糊以為,是自己主動親了段宿,覺得自己唐突了段宿,心裡大大愧悔下,竟留下一封信,說自己要去採藥,不告而別。

段宿找他找得幾欲瘋狂。而這次分別,也終究讓劉世發現,自己對段宿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主僕、朋友。

此後,二人再次重逢,才算修得正果。

告別劉世後,幾人去臨江樓吃過飯,與韓謹柔姐妹告別後,許落便打算送郭匡回家。

奈何郭匡不肯回,非要跟著她去她家,說是要知道許落住哪兒,以後好去找她玩。

許落無奈,只能帶著郭匡回家。

路上郭匡照例拉著她的手,“姐姐,你和那個大夫很熟嗎?”

許落:“不算太熟,但也還行。”

“那為什麼姐姐跟他聊了那麼久?”還對著他笑得那麼開心。

許落隨口回,“因為有事要跟劉公子說啊。而且,我還挺喜歡他的。”

郭匡悶悶地說:“我不喜歡那個大夫。”

“為什麼啊?劉公子可是個神醫。”

許落看了郭匡一眼,“他治病救人無數,功德無量,很厲害的。”

郭匡撇了撇嘴,“這就很厲害嗎?”

“當然。”許落道,“沒幾個人能做到像劉公子那樣。”

一生無慾無求,唯愛鑽研醫術,救人起死回生,看病無論貴賤,很難得了。

郭匡正色道:“我就可以。我以後會比他還厲害。”

許落沒將郭匡的話當回事,“小傢伙,豪言壯志許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嘍。”

郭匡頓住腳步不走了,一本正經地望著許落,很鄭重地強調:“我肯定會比他還厲害的。”

許落忍不住樂了,“行。這可是你說的。姐姐倒要看看,你以後能不能做到。”

“那我要是做到了,姐姐也會誇我厲害嗎?”

“當然。”許落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姐姐會為你驕傲,非常非常的驕傲。”

許落自然不會想到,她與郭匡無心的幾句對話,他日,會對郭匡產生怎樣的影響。

不過人生的際遇有時就是這麼奇特。

正如現在,兒時在歷城曾與許家做過多年鄰居的袁讓,如今在南江,再度與許家成了鄰居。

南征之戰後,袁讓留在南江軍中,仍是任職都尉一職。

韓知禮初時對他尚有保留,但後來對他逐步瞭解後,大是欣賞袁讓,二人竟頗有忘年之交相見恨晚的意思。

袁讓在南江沒有親人,韓知禮便經常邀請他去韓府吃飯喝酒,還在韓府為他專門留了一個住處,飲酒到夜深時,袁讓便時常在韓府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