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天沒見到許元明夫婦,一天就不能放下這顆心。

總還是怕被顧驍野的人找到。

若真的又被抓回去了,到底還是現在的模樣比較安全些。

袁讓明白許落的意思,“那也好,落兒先把解藥收好,等見到伯父伯母再說。”

郭匡一想也是,若是恢復了以前的樣子,真出點什麼事,反倒是節外生枝。

外頭段宿敲了敲門,問了配藥的問題,郭匡自告奮勇地起身:“我去幫段大哥。”

許落微笑著看了眼劉世:“劉公子當初,怎麼會答應教他醫術?”

劉世含笑道:“還說呢,他在我這醫館外,接連來了一個月,我不答應,他就不走。他說,你說我是個厲害的人,他定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看他小小年紀,倒還頗有一番志向,就答應他了。”

許落:“……”

想不到郭匡為了學醫,也是付出良多。

劉世又道:“你也知道,我身份特殊,也是怕牽累他,所以我讓他每天晚上來找我,他還真是好學不倦,每晚必來。我教完我該教的,先去睡了,他還在那裡琢磨,倒是肯吃苦,也能吃苦。”

他似是有點慶幸般,“這孩子,在醫術上很有天賦,舉一反三的能力竟是比我還強數倍。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許落心道,嗯,果然差生都是潛力股,只要找到了想學的,願意學的,那就能走上逆襲之路。

她想到顧馳淵:“對了,劉公子怎會認識,顧家二公子顧馳淵?”

能在一起對弈,兩人關係應該很好才是。

“幾個月前,他暈倒在江邊,是我和阿宿看見他,救他回來。”

顧馳淵病得不輕,他一番救治後,才算治好了顧馳淵。

他博學多識,容貌談吐不俗,為人又謙恭有禮,與劉世一見如故。

本來顧馳淵是打算離開南江的,因遇見了劉世,竟是從此在這裡留了下來。

“他似是與南江太守有舊,後來在府衙裡謀了個職務,清閒得很,是以有空常來我這裡,與我對弈喝茶。”

劉世在南江城認識的人,除了段宿外,基本都是病人。

能夠有個和自己意趣相投很是聊得來的人,自然頗是歡欣。

許落心裡有點同情段宿。

這倆人走得這般近,向來將自己心思深藏於心的段宿,得是忍得有多辛苦。

怪不得方才進來,看到段宿身上的低氣壓都快漫出來了。

從臨江醫館離開,幾日後,便是韓知禮的壽宴。

許落不想多生事端,不曾告知韓知禮自己的身份,就連袁讓也沒有現身,只隨著郭匡以侍從侍女的身份,去了韓府。

不過幾個月不見,韓謹柔已然如同換了個人一般,臉頰稍稍圓了些,恢復了以前的瑩白紅潤。

倒是韓卿卿,似乎有些心神不屬的模樣,眼神時不時地偷偷瞥向……顧馳淵的方向,帶著少女的羞怯與小小的歡喜。

許落站在一角,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所以這算不算是千里姻緣一線牽,韓卿卿到底還是和顧馳淵相遇,從此算是真正找到了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