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掌櫃也是盡力了。

本來獨眼張要10兩的贖銀,但是他傷了王憐,所以互相一番口誅筆伐之後,酌情扣掉了5兩銀子當做醫藥費。

要說劉婉也可以一文錢都不給獨眼張,可是獨眼張畢竟也被劉婉打飛了一顆牙。

獨眼張現在是流民的身份,暗地裡無視法紀,萬一雙方商討不成,他懷恨在心,過後再來報復,劉婉也是防不勝防。

有過豐富商業談判的經驗,所以劉婉知道,像這種談判都是將雙方的利益最大化,沒有是非曲折,談不上正確或者錯誤,能達成和平的結局是最佳效果。

因此劉婉只能按下了心頭的痛恨,讓王孝給了獨眼張5兩銀子,然後抱著王憐趕緊離開。

劉婉現在力氣很大,王憐又瘦小,所以她雖然7歲了,但是抱在劉婉懷裡很輕。

劉婉抱著她往濟世堂醫館跑。

在她的止血結紮手法之下,王憐腿上暫時不“咕嘟咕嘟”地冒血了,但傷口很深,很嚇人,兩邊的皮肉都翻開了。

王孝見到王憐的傷口,已經難過得說不出話來,只顧跟著母親跑。

但是他跑得氣喘吁吁的,根本跟不上劉婉的腳步,可見劉婉有多著急了。

劉婉腳下生風,跑到了濟世堂裡,急切地對正在給人看病的關大夫道:

“關大夫,快來幫我女兒看看,她腿被人紮了。”

劉婉擠過人群,衝到了關大夫面前。

和往常一樣,關大夫面前排了一列長龍的隊伍,都是等看病的百姓。

不過看到劉婉抱著的王憐腿上鮮血淋漓的,雖然她插隊,但是大家也沒有說什麼,而是露出了震撼和關切的表情。

“喲,這位大娘,孩子怎麼傷成這樣,是扎到老樹樁了?”

“不象,好象是被刀紮了,傷口這麼平整。”還有人有幾分眼力勁。

劉婉無意把事態擴大化,現在流民佔據谷口鎮的趨勢越來越明顯。

或許谷口鎮上的居民心裡也感受到了這份壓力,如果她說出來王憐是被流民扎傷的,也許會引發一場本地居民和流民間的軒然大波。

本地居民和流民的鬥爭早晚要開始,但她只是個寡婦,沒有勢力可言,劉婉不希望這場紛爭是從自己身上開始的。

於是劉婉只是簡單地說:“她是被利器扎傷的,關大夫,能趕緊處理一下嗎?”

關大夫上前了檢視下王憐的傷口,看到上面扎著的止血帶,讚許道:

“這個手法不錯,幫小姑娘把血止住了,不過傷口太深了,需要清潔處理,然後用藥草敷一下,希望不要發炎,如果發炎就比較麻煩了。”

說話時,關大夫臉色很凝重。

這時,王悌聽說他家出事,也飛奔而來,看到妹妹腿傷這麼嚴重,大驚失色。

但他看到孃親和哥哥的臉色,知道此時不方便過問,只能緊張地站在邊上,恭敬地問:

“關大夫,要不要用一些止血藥粉?”

“不用,血已經止住了,此時再用止血粉,會汙染傷口。就是這些傷太深了,如果不能生肌,她這條腿以後怕是要廢了。”

說完,關大夫沉重地搖了搖頭。

王悌和王孝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