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王憐,但有一絲希望也不肯放過,劉婉斷然地道:

“10兩贖銀給他!關掌櫃,我今天要租店面,正好帶了20兩銀子出來,麻煩你從中說和,把我孩子給放了。”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

萬一真是王憐落在對方的手裡,拖得越久越不利。

“好,我幫你去說一下,你們也一起來吧。”

關掌櫃帶著他們去找那個吳江。

吳江在關帝廟後院霸佔了一間獨立的屋子。

劉婉一行走到後院時,就見吳江正和一個流民說著什麼。

吳江是個高大的北方漢子,個頭1米8左右,身形壯碩,胳膊上都是腱子肉,臉上鬍鬚濃密,一看就是個練家子,難怪能成為流民之首。

聽關掌櫃介紹說,劉婉是個寡婦,一個人拉扯著5個孩子,吳江表示同情,說:

“既然同意交贖銀,那就快點去,不然發生什麼我就不能保證了。”

劉婉一聽著急了,一直催他們趕緊出發。

獨眼張住在鎮子另一邊的觀音廟裡。

劉婉到後,上才發現,原來北方流民的數量還真不少,在佔地同樣四、五畝的觀音廟裡,至少住了上百號的流民。

之前劉婉都沒有注意鎮上有這麼多流民。

但是現在她發現,原來這些流民也有自己的據點和聚集地。

他們都住在關帝廟這樣的公共場所,平時也很少在集市上成群結隊,招搖過市,估計知道自己會被當地人忌諱和討厭,都比較低調行事。

但看來他們現在已經慢慢盤踞在谷口鎮,形成了一股新勢力。

要不然,谷口鎮上有名的望江樓怎麼會被他們勒索,關掌櫃還要捐糧草給他們?

這麼一想,劉婉就心生警惕了,自己不能夠太高調了,在這種年代,官府不怎麼管事,流民又刁蠻,反正他們沒有什麼好失去了,只有爛命一條,連官府都忌憚他們。

如果真因為流民而出了什麼事,沒人幫助自己一家人。

劉婉一行人才走近觀音廟後院,就聽到一陣小姑娘淒厲的哭聲:

“救命啊,不要拿刀殺我呀,我怕痛!”

劉婉一聽聲音,心都揪起來了,那不是王憐的聲音是誰的?

聽她哭喊,情況危急,這時,什麼低調,什麼冷靜,統統不存在了。

劉婉一點腦子沒過,飛奔上前,一腳踢開了破廟的門。

門被她大力一踢,竟然應聲被踢開了。

劉婉一進門,就見屋裡站著四、五條漢子,圍著中間一個小姑娘,正中的獨眼龍手裡拿了一把匕首,正朝著小姑娘的腿上扎去。

已經扎進去了一半了,估計是想生生把小姑娘的腿切掉。

“獨眼張,住手!”出聲喝止的是吳江,吳江也生氣了,道,“不是跟你說了,要拿錢來贖人嗎?你怎麼還動手了呢?”

吳江沒想到讓關掌櫃看到這一幕,他覺得很沒面子,畢竟是望江樓的掌櫃求著自己,自己也答應了,現在被獨眼張當著關掌櫃面的打臉了。

“憐兒!”

劉婉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推開那個獨眼張。

王憐哭得臉都扭曲了,腿上的傷口看起來很可怕,一個大口子,“嘩嘩”流著血,誰見了不怕?

這獨眼張太沒有人性了,竟然生生要把孩子腿……

劉婉頭皮一陣發麻,還好,用她專業醫生的能力一番檢查,只是割傷了肌肉,還沒有傷到重要的筋健和神經。

可是在這個古代社會,腿上被割了一大個口子,如果光敷草藥,能不能活下來,只能靠命了。

王孝也撲上前來,看到王憐腿上的傷口,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