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莫野在鷹堂小閣樓的六樓把玩著手上的匕首,這把匕首是羅叔昨晚跟他談完事留給他的。

他很喜歡這把匕首,刀身是罕見的黑色,刀刃上佈滿了鍛打折疊後形成的銀色花紋,鋒利異常。在南京是不能帶兵器,所以紫金幫幫眾大部分都是匕首傍身。

城門一開,羅文彥跟陳天生帶著幾人離開南京,往杭州出發。留下丁莫野在總堂主持大局。

他們這一走,丁莫野反而閒了下來。平常丁莫野在五樓還要忙著分析各地送來的訊息,現在因為鷹堂蛇兩堂都由他代管,下面的人主動將他的事情分擔掉,他就變得無所事事。

突然一下子閒了下來,丁莫野正好利用時間練功,不過並不是練習內功,而是調動內力在經脈與穴道間運轉。

之前在洛陽沈涼就教過他,武功是要經過的不斷練習讓身體自然記住,內功其實也是一樣的,陳天生每晚藤條伺候,也是逼著他習慣內力的運用方式。

這段時間丁莫野對內力在經脈穴位中轉換,進步神速,加上他修練渾元氣功大量服用多鞭丸,進度比預期超前。

陳天生教他的主要以曇花劍法跟紅蜓飄為主,丁莫野覺得陳叔是把它當成這兩門功夫的實驗品,為蛇堂將來訓練新人做準備。

不過他認為這也是好事,至少能體現自己對蛇堂的價值,整個上午丁莫野就在小閣樓上加強這兩門功夫的練習。

吃完午飯稍作休息,丁莫野打算練習鳳棲雀落掌,此時下面人通報,蛇堂舵主吳尚勳來回報調查進度,丁莫野在小閣樓裡見他。

吳尚勳有個跟沈涼一樣的大光頭,不過他比沈涼更高更壯,典型的北方人身材。丁莫野聽很多人提過他,都說他是紫金幫年輕一輩最亮眼的幾人之一,這是第一回見到本人。

吳尚勳見到丁莫野非常恭敬的稱呼聲小公子。丁莫野認為他根本不需要如此客氣,雖然他的身分擺在那裡,但好歹吳尚勳也是舵主級別,最重要的是他與沈涼跟林凱是好哥們。

"吳舵主客氣了!"因為討論的是公事,丁莫野直接稱呼他舵主。"事情發生時我跟沈舵主在畫舫上,不知道情況,吳舵主能否跟我說明是什麼情況。"

本來丁莫野沒有關心水匪問題,所以沒打聽細節,更不知查過了那些人,現在事情落在他的頭上,認為應該從事情的源頭開始瞭解。

"洪澤湖水匪一行人來到南京......"吳尚勳開始述說。

一下巴濃密的鬍渣,略帶憔悴的臉色,可見他這幾天應該為了查內鬼的事費了不少心神,但說起事來條理清楚,鉅細靡遺都沒遺漏。

丁莫野靜靜地聽著,等到事情說完,也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事情很單純,水匪一到南京就被蛇堂的人盯上,只是這些水匪中沒有發現重要的人,所以蛇堂只是盯著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洪澤湖水匪一直就沒斷過,有時人多,有時人少,剿了一波過沒多久又跑出一波,世道不好,這種人就永遠不會停。

而水匪來了南京幾天,只是尋花問柳,沒有異常舉動更沒有跟其他人接觸,蛇堂的人也放下戒備,沒有多派人盯著。

反而是二公子帶了十幾個人進南京,驚動了蛇堂。陳天生派人盯著二公子一行人,得知二公子是為了水匪新的二當家而來,二當家就混在來南京的水匪當中,只是新來的水匪二當家是誰也沒人不認得。

陳天生對此重視後才派吳尚勳去主持盯梢工作,他的意思還是以盯著二公子一行人為主,水匪只是次要。

"我認為根本沒有內鬼。"吳尚勳道:"有內鬼是二公子提出的,堂主也是要給二公子一個交代,才會讓我們查內鬼。"

"我是聽沈哥提起的。"丁莫野回道:"聽你們這幾天都在查內鬼,以為真有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