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澈倒也接的準,一伸手身子往後一仰,竹筒正好落在掌中。

沒等零澈開口詢問,殊途已經解釋清楚,“這裡是兩百根毒針,少主閒暇時練著玩的,送你了。”沒給零澈反應的機會,那邊殊途已經走到了段異身旁,輕聲一令:

“走。”

隨即將身形融在暗影裡,卻是順著暗影,接近了那夥人所在的位置。

七子平時休整、訓練、出任務……大多時間都是在一起的,雖然幾人一起認識的時間尚不足年,但是默契上的事情,還是別的人比不來的。

殊途這一動,其他人心裡或多或少的也有了差不多的算計。

“走吧各位,不能讓小兔兔一個人瘋啊?再者說,你們也知道的,這些人都配不上他動手。”

段異抬手一抹嘴角,臉上便染上了壞笑:小兔兔這顆豆腐心又顯靈了嘿!“燦燦,我帶你。”說著,也不等迷燦回應,兩臂輕輕一帶,抱著迷燦便去追殊途了。

剩下幾人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很快也追上了段異和殊途。

“給我打!往死裡打!哼,居然敢用那種眼神看著本少爺?也不好好瞧瞧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就在那位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錦衣男子叫喚著讓手底下那幾個狗仗人勢的僕從欺負人欺負的正歡實,突然,一道紅影迎面朝他揮了過來,帶著一陣破空之聲!

心裡猛然一驚,那錦衣男子正想伸手攔下那道紅影,可紅影已經抽在了他的身上,“啊——”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突然劃過夜空,不知嚇哭了多少尚在睡夢中的孩童。

錦衣男子這一聲慘叫,同樣驚動了那邊還在向三名乞丐施毒手的幾位僕從。那幾人方一回頭,想要檢視主子的情況,卻不想,下一秒,每人的喉嚨上都多了一根閃爍著幽幽綠光的銀針,他們想動卻也動不得了。

沒等這些人再說一個字,只見一抹白色閃過,再聽“撲通”幾聲悶響,這群人便全都沒了生息。

很快,這條街再次恢復了燈紅酒綠一派模樣,只剩下街角處三個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渾身帶傷的乞丐,證明方才的確有人在毒龍城裡殺過豬。

待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後,其中一個年紀稍小的乞丐身體微微發顫的瞥了眼躺在不遠處身上帶著一道猙獰可怖的傷痕的錦衣男子,虛弱的問:“剛才,是有人救了我們嗎?”

“大、大概是吧。”另一個年紀稍長一些的乞丐,抬手摸了一把額頭上留下來的血,晃晃悠悠的扶著牆壁站起身來,而後朝著年紀最小的那個伸出了手,“三七,先起來吧,清輝手底下的那群狗,下手也忒狠,咱們這一身的傷,多少也先找個地方處理一下。畢竟,狗命要緊。”

“阿騰,你小子怎麼樣?”這邊將三七拉起身來,年長些的乞丐又看向另一邊傷的要輕一些的乾瘦乞丐。

阿騰拍拍手,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身來,用行動證明自己半點事都沒有。不過,他倒是反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錦衣男子,“清輝這狗祖宗養的畢竟也算是世子爺,咱們就這麼將他扔在這兒自生自滅?可行嗎?”

阿騰雖是這麼說,但他眉宇間那副屬於勝利者的趾高氣昂,還是出賣了他滿心的歡喜。

地靈帝國人皆知,地靈帝國的皇帝的同輩親人,就只有一個妹妹——地靈帝國當今的長公主代怡情。

因此,雖然代怡情的駙馬僅僅是一個正五品的將軍,但皇上依然給代怡情的獨生兒子清輝封了個世子,下封的時候還許諾,待清輝行過成人禮,就給清輝封王,還要賜其“代”姓。

全地靈帝國的人都知道,那位蠻不講理的長公主是出了名的寵溺自家那位不學無術、一無是處的兒子的。要是被那位長公主得知了自家兒子居然被人打的半生不死,又只能躺在大街上過夜,不知道那位長公主會是什麼反應。

“阿騰哥,十六叔,你們聽,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聲響在向咱們這邊過來?”突然,一陣不小的聲勢忽然朝著幾人這邊傳了過來,年長些的十六叔大約是尋思出了些什麼名堂,未在做過多的思索,拉著阿騰和三七急急忙忙的離開了原地。

很快,一隊像是皇家御林軍模樣的官兵從另外一邊來到了清輝這邊,見到清輝果然不省人事的躺在街中央,慌忙地將人抬了起來,“快去稟報長公主!”

半刻鐘前,長公主府突然射進來一支響箭,神秘的射箭人給長公主代怡情遞去了一封言簡意賅的訊息:令郎命不久矣。

“小兔兔,你幹什麼又給那個什麼長公主報信,讓她派人來接她家狗兒子?讓那個什麼世子躺那兒自生自滅不好嗎?”站在最初的隱蔽點,段異一臉好奇的看著底下那群人手忙腳亂的模樣,雖然很是不理解殊途為何還給那個傢伙留了口氣兒,但也未有因為殊途不合理的作為有什麼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