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月一進書房就見趙靖對書出神,眸中瞬間被溫柔覆蓋。她選人的眼光一向不差,趙靖雖比不得司馬恆,但比司馬衍可強多了。如今司馬恆已死,趙靖甘願屈於臣下多久呢?

來南越的時候,她就發現趙靖手裡拿著她當初撞趙靖時,遺落的香囊。但她一點也不慌,反而今早讓人將另外一個香囊送給司馬衍。藉此來推一把趙靖,逼趙靖生出反心。

呵,她要的可不單單是榮華富貴。

褚明月將茶杯放到趙靖手邊,慢慢走到趙靖的身後。她邊為趙靖揉肩,邊軟聲細語道:“老爺這幾日忙什麼,妾身想見你一面都難。”

“是為夫疏忽了。阿月想要什麼補償?”趙靖放下手裡的書,拉過褚明月的手,溫聲問道。

現在的他,不能與褚明月、司馬衍撕破臉皮。相反的,他得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沒了司馬恆的司馬衍,不過是沒了牙齒的老虎,成不了氣候。

他都熬死了司馬恆,怎麼可能搞不定司馬衍這隻小蒼蠅。

褚明月眸色閃了閃,躬身摟過趙靖的肩,柔聲笑道:“妾身一無所求,只求老爺別因公務忘了我和女兒。”

“你啊。”趙靖愣了愣,隨即失笑一聲。若是平常,他恨不得將整顆心都給褚明月。

可現在,他對褚明月也只剩逢場作戲了。

窗外夜色漸濃,一如人的慾望,深不見底。

半月後,潮州許府內。

沈雙鯉收到宋濂、司馬衍的回信,在大廳和許妍等人商量對策。

“噗~”許妍看到司馬衍寫的信,忍俊不禁的笑出聲。

從字跡便能看出這封信是出自趙靖之手。

這麼久沒見了,趙靖兜圈子的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別緻。

沈雙鯉沒好氣的看向許妍,無奈道:“阿妍怎麼還能笑出來。這兩人先是假意推脫,都說不知道我還活著。現在宋濂請我去雲中,而司馬衍張口就要抵禦燕國的銀子,這、這可如何是好?”

——“好傢伙。他們這算盤打的真好。姐姐這可怎麼辦?咱們完全從主動,變成被動了。”

黑貓聽到沈雙鯉的話,心高高提起。沈雙鯉現在是騎虎難下,不得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了。

裴懷遠緩緩開啟摺扇,笑呵呵道:“殿下別急。既然宋濂說雲中兵多將廣,執意遷都於雲中,還讓顧將軍送您到雲中坐鎮。司馬衍則希望您籌集軍需,好讓他們抵禦燕國侵擾。

那麼您何不讓宋濂和司馬衍聯合起來,先將燕國人趕走,您再去雲中。”

“此計甚妙。”許妍聞言,看向裴懷遠的目光,帶著幾分讚許和欣慰。

——“夠陰險,不愧是姐姐一手培養起來的人。”

黑貓詫異裴懷遠的應對之策厲害的同時,又感慨跟著許妍久的人,心都會染成黑的。

先前宋昊被司馬恆殺了,宋濂又殺了司馬全家。也就司馬衍遠在南越,逃過一劫。這兩人恨不得殺了對方,怎麼可能會合作。

宋也贊同裴懷遠的計策之餘,又有些擔心:“他們若是不從,我們該如何?即刻攻討他們嗎?”

“我們何不先放鷹逐兔,將矛頭對準司馬衍。南越前有燕軍,後有流寇。如果再加上宋濂的兵馬,怕是抵禦不了多久。等解決完司馬衍,我們再對付宋濂也不遲。”周瓊拿起茶杯,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