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阿妍現在會在哪?是不是孤魂野鬼似的,躲在不得見光的角落。”

“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才能幫到她?

阿妍,我對不起你,是我沒用……”沈雙鯉說到最後,憔悴的臉上又掛滿了淚珠。

夢到這裡,許妍便醒了。她神情恍惚的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一滴淚順著臉落在她的手背,她迷茫的抬起手,呆呆的看著那滴淚。

“姑娘醒了啊。”芙蕖聽到屋內的動靜,才推門而入。她輕手輕腳的,伺候著許妍洗漱。

許妍壓下萬千思緒,換了官服,抱著黑貓去了宮裡。

天不知幾時下起雪來,片片雪花覆蓋整座京都,迫使本就難以生存的災民,活的更加艱難。

皇宮,戶部。

許妍坐在書案前,翻著一堆摺子。看到司馬恆給北邊將領撥款的摺子,秀眉微微一揚。

呵,司馬家終於要動手了。

她拿起茶杯,無視在筆架前來回踱步的黑貓。

“許尚書。”駱豫邁過門檻,肩上覆著幾片雪花。他手拿著摺子,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司馬恆太過分了,居然堂而皇之的把國庫當成自己的錢袋子。

這事,他一定要和許妍說道說道。

許妍放下茶杯,故作納悶道:“駱大人大早上的來找我,一定有要事吧。”

“是。”駱豫說罷,站在門前左右觀望。確定沒什麼緊要的人,才小心的將門關上。

他把摺子遞到許妍面前,義正言辭道:“司馬家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之前追回賑災的銀糧,結果這批銀糧沒在國庫呆上多久,又被他們尋個理由取了出來。”

“為了平定流寇嘛,可以理解。”許妍看也不看摺子一眼,淡笑道。

黑貓坐在筆架旁,忽然明白司馬恆為什麼執意要和許妍通氣。許妍想拿司馬家做文章太容易了,且以許妍的手段,很容易讓司馬家所做的事功虧一簣。

駱豫見許妍不以為然,胸中的怒火燒的更猛烈了。他冷哼一聲,拉開案前的椅子,坐到許妍的對面:“看尚書這樣,是一早知情了。”

“駱大人何必動怒。皇上為了北邊的流寇,已經食不下咽,憂慮成疾了。你我都知道平定流寇需要銀子,司馬恆也請示過皇上,得了首肯才這麼做。”許妍拿開茶蓋,笑著開解道。

皇上都同意了,駱豫及群臣再有意見又能如何。

駱豫被許妍的話噎住,半響沒有吭聲。

末了,他忍不住問道:“侄女你給我撂句實話,你是不是打算與司馬家為伍了?”

“都是同僚,何來為不為伍一說。”許妍莞爾一笑,打起了官腔。

朝局瞬息萬變,誰能保證誰的立場永遠堅定如一。但有時候,不回答就是一種回答。

——“駱豫是不是在替皇上探你的口風?”

黑貓想到沈皓多疑的性子,心裡開始起疑。這沈皓也真是,手裡的牌不多,還這麼喜歡搞事。看這情況,沈皓離領盒飯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