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咱們東家好像是戶部尚書。”

此言一出,空氣中到處透著尷尬的氣氛。

——“嘖嘖嘖,哪壺不開提哪壺,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吧。”

黑貓趴在矮桌上,笑呵呵的看熱鬧。

作為掌管一國錢糧的戶部尚書許妍,無奈的笑了笑:“朝廷不會賴賬。”

“是,是,是。就是賴賬也沒什麼,反正東家每年賞我們的銀子,是我們俸祿的好幾倍。”汪晨努力給許妍找回臉面。卻發現越說,越奇怪。

算了,她還是老老實實閉嘴的好。

許妍把該交代的事交代完,便興致缺缺:“時候不早了,我就不留著你們了。芙蕖,送送她們。”

“是。”芙蕖領命道。說罷,她笑呵呵的看向眾人:“以後大家有什麼難處,直管和我說。”

眾管事們只一笑,前後腳出了窈梨院。只要許妍不生她們的氣,一切都好說。

燈罩內搖搖曳曳的燭火,催的人直犯困。奴僕們輕聲將桌椅撤去,生怕驚到許妍分毫。

黑貓看著折回來的汪晨,有些不明所以。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此人好像是明月樓的掌櫃。

——“姐姐,有人來了。”

許妍倚在軟榻上,經黑貓的提醒,睜開眼看向欲言又止的汪晨,納悶道:“有事?”

汪晨只是傻笑,並不言語。等奴僕們走的差不多了,才上前兩步。

她湊在許妍耳邊,小聲的問:“東家,您、您是不是想……想坐那個位子。”

黑貓猛的站起來,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興奮。看看,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

連汪晨都覺得許妍想坐皇帝,沈雙鯉、沈皓、司馬家不可能沒察覺。

許妍愣了愣,萬分不解道:“為什麼這麼說?”

“您這完全就像是培養自己的勢力。”汪晨又不是傻子,國庫見底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可許妍卻提醒她們往上爬,肯定是有別的打算。

俗話說,放長線釣大魚。她就想知道,許妍想要釣的是什麼,這樣方能配合許妍去放餌。

許妍秀眉輕鎖,司馬家也在培養自己的勢力,為什麼就沒有人覺得司馬家的人想當皇帝?

哦,大家都預設他們會玩“去父留子”的小遊戲。

她捏了捏眉心,極為認真的為自己正名:“實話告訴你,那個位子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少吸引力。我只是不服,為何女子不能入朝為官。”

“東家,您就別哄我開心了。既然您不想說,我也不問您了。我知道您想做的,一定是件大事。不告訴我,是為了我好。我們肚子裡的東西,幫不到您什麼。

但我知道有人,能幫到您。”汪晨微躬著身,聲音輕的只有許妍、黑貓和她能聽到。

——“我都給姐姐說了,多練練演技。你看你的那套說辭,連自己人都騙不過,何況別人。”

黑貓是真的很好奇許妍想幹什麼,可她每次問許妍,許妍都裝聽不到。

哎,好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