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許妍也被汪晨的話弄愣了。這、她幾時說自己對皇位有興趣了!

不是,汪晨這一臉“你放心,我都懂”是什麼意思?

許妍一把握住汪晨的手腕,眸底寒氣四散,肅色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第一次看到東家,就知道東家絕非久居人下者。”汪晨自信的笑了笑,反過來拍了拍許妍的手背。對於許妍,她是一百個死心塌地。便是許妍現在造反,她也會跟隨。

黑貓直接被汪晨所言所行震懾到了。這弄不好,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怎麼在汪晨看來,全然不值一提。好似為許妍去死,是多麼值得驕傲的事。

——“姐姐,你到底給她們灌了什麼迷魂藥了。而且這種待遇,我上輩子怎麼沒有?”

就算汪晨說破了天,許妍也沒有造反的意思。不是許妍不敢,而是沒必要。

許妍是修行之人,壽命比一個王朝都長。而且金銀權勢在她眼裡,不過廢土一堆。

汪晨從懷裡拿出一個玉面雙鶴紋的玉佩,放到矮桌上,恢復之前的認真:“城郊往北,有個叫桃源的別院。那兒有您要找的人,到時候您將這個送上,他們便會放行。”

“桃源?”許妍輕聲重複著。說罷,又轉頭去看桌上的玉佩。

呃…不管她怎麼解釋,汪晨都拿定主意,她想當皇帝了,是吧!

——“桃源?那不就是五、六個女人,組成的秋後詩社嘛。

聽說她們在城外的桃源,各種放飛自我。上輩子趙靖還挺羨慕的,也想和她們一起聽琴玩鶴,焚香煮茶,泛舟觀山,寓意弈棋。結果…哈哈哈,被人趕出來了。”

黑貓說到最後,忍不住大笑出聲。她現在一閉眼,還能想到趙靖嚮往的神情。可惜秋後詩社的人,一直對趙靖避而不見。不僅是趙靖,許多才華斐然的男男女女都被拒之門外。

許妍拿起桌上的環形玉佩。見玉佩玉質潔白,拋光瑩潤。中央鏤空,上下兩朵蓮花,白鶴從蓮花中飛出。

想來,這玉佩的主人,非富即貴。

——“姐姐,去桃源一定要把我帶上,我也想見見世面。”

黑貓見汪晨離去,便扒拉著許妍的袖子,央求著。不對,她現在是隻貓,可以自己去看。

可許府離桃源太遠了,還是跟著許妍去的好。

不過任她怎麼想,也想不到許妍直接把桃源的事拋諸腦後。

三個月後,北邊的流寇開始往京都方向蔓延,朝廷連夜讓群臣到內閣議事。

宣政殿,龍椅上高坐的沈皓,聽聞北邊流寇猖獗,連著幾夜都睡不安穩。尤其是看到六部的一二品高官,蔫蔫的垂著頭,更是一肚子氣。

“怎麼,現在連事都不敢議了?還要朕請你們開口不成!”沈皓黑著一張臉,冷聲道。

許妍穿著緋色官服,垂眸聽著沈皓髮火。而趴在她肩上的黑貓,哈欠連連。

——“這沈皓也真是。大晚上不睡覺,發的什麼瘋。”

流寇的事非同小可,關乎到大梁的國運。

刑部左侍郎,蔣明出列道:“稟皇上,臣查到北邊兩府四縣的百姓,因沒收到朝廷送去賑災的銀糧,走投無路才鬧出亂子。臣以為眼下要緊的,是查清那批銀子和糧食的下落。

其次儘快派兵鎮壓,早日平定北邊的兩府四縣。”

這件事一出來,刑部和北鎮撫司分兩批去調查。當時誰也沒放在心上,不想事情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