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還未靠近對方,回應她的便是毫不留情的拒絕。

君天瀾直接將她推倒在地。

柔弱的身軀趴在地上,她含淚望向這個男人,“大人當真如此無情?!若我們結為夫妻,你還是會這般推拒我嗎?”

君天瀾居高臨下,看著她的目光猶如看著一堆渣滓,不屑地越過她離開:“本座不會娶你。”

這六個字涼薄至極,張璃的手瞬間收緊,不顧相府大小姐的形象,就這麼蜷在地上痛哭起來。

沒過一會兒,添香便進來請她出去。

她淚眼朦朧地望了眼桌上的藍色請柬,一顆心絕望到極點。

穿過庭院時,沈妙言正啃完一顆杏子,毫無形象地將杏核丟到地上,又從兜裡取出一顆繼續啃。

張璃的美目中掠過冷意與輕視,這樣的女孩子,大人他到底喜歡她哪裡?!

她暗自白了眼沈妙言,依舊保持著端莊得體,冷著臉走了出去。

沈妙言跳下鞦韆架,同樣白了眼她的背影,大步往書房而去。

挑起珠簾,她一眼看到擱在桌案上的藍色請柬,不禁走過去拿起來翻看,這請柬應當是張璃親手所制,看得出來花了很多心思。

她冷笑一聲,國師的性子她也算是摸了半透,他那樣的人,在乎的從來不是女子有多擅長琴棋書畫。

而是,性情。

常年行走在黑暗和刀尖上的人,需要的,只是能夠了解和帶給他快樂的女人。

而恰恰,張璃並不瞭解國師,更無法給予他任何快樂。

她捏著請柬,垂下眼簾的瞬間,那張小臉上的笑容變得腹黑而殘酷。

君天瀾的快樂,她要一手掌控。

她要君天瀾,再也離不開她。

正想著,低沉清冷的聲音自背後響起:“你在做什麼?”

沈妙言轉身,眨巴著圓眼睛,面上的笑容單純天真:“哥哥,這個七夕遊船盛會好有趣,我想去看。”

君天瀾面色微沉,那聲哥哥,她怎麼叫得那麼順……

沈妙言將他的臉色變化看在眼底,昨晚不清晰的一切,突然就在眼前清晰起來。

他是喜歡她的吧,即便答應做她的兄長,可內心裡,卻還是喜歡她的吧?

否則,又怎麼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

“哥哥?”她靜靜望著他,又喚了一聲。

君天瀾深深呼吸,一步一步,緩緩向她走近。

沈妙言愣了愣,慢慢往後退,直到身子撞上他的書桌。

君天瀾雙手撐在桌面上,將她圈在自己身前,低著頭,目光冰涼:“認你做義妹,不過是給你安姐姐一個交代。沈妙言,我不許你,把我當做兄長。我們,才不是這種天真的關係!”

若只能是她的兄長,他何必無微不至地照顧她,他何必總對她牽腸掛肚!

他生得高大,沈妙言只及他的胸口,因此只得仰著頭同他對視,清越稚嫩的聲音透著涼薄:“那麼,我要把你當做什麼呢?”

那雙琥珀色的瞳眸遍佈無奈,她能把他當做什麼呢?

國師大人?

強大的盟友?

亦或是……喜歡的人?

君天瀾不語。

是啊,不是兄長,她又該把他當做什麼呢?

他因為害怕她擔上風險,所以不敢給她任何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