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2章 君天瀾他……在吃醋呢(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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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跨下駿馬,把韁繩交給小廝,眉目溫和,“這是怎麼了?”
一位四十餘歲的男人抬袖抹了把眼淚,“娃子們都生了怪病,俺沒銀子給他們看病,不敢進醫館……”
白清覺笑得格外溫柔,“這有什麼,進來吧,我給孩子們瞧瞧。”
男人大喜過望,連忙領著幾個小孩兒跟進了醫館。
白清覺仔細做了診斷,很快開出一方藥,“病倒不是什麼怪病,喝個三四天的藥,差不多就能痊癒。”
說著,示意手底下的小學徒按照他的方子去抓藥。
那名男人恭恭敬敬地捧過幾個大藥包,得知白清覺並不收自己銀子,立即千恩萬謝地領著小孩兒們走了。
白清覺並未把這個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淨過手就去內室尋安似雪。
誰知半夜時分,倚梅館外忽然傳來呼天搶地的哭嚎。
“外面在鬧什麼?”安似雪披著衣裳從榻上坐起身,點了幾座燈盞,“怎的哭成那樣?”
醫者父母心,她說話之間,白清覺已經匆匆套了外裳,趿拉著一雙布鞋道:“我出去瞧瞧,你去安撫圓圓,莫要讓她被嚇著。”
他來到倚梅館外,只見大門口圍著一大群看熱鬧的百姓,大約都是聽見動靜後從家裡趕來的。
他垂眸,只見臺階下襬著五張小小的涼蓆。
涼蓆上蓋著白布,裡面躺著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傍晚時分來過店裡的那個男人,此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控訴道:“就是他!就是這個黑了心肝的大夫,害死了我的兒女!”
四周的百姓聞言,紛紛對著白清覺指指點點。
深秋的夜裡頗有些寒涼。
白清覺雙手攏在袖管裡,唇角笑容嘲諷。
他醫術精湛,卻並非醫痴。
一雙手診得起脈、用得了針,卻也能使得了毒、殺得了人。
一雙眼看得出病因、瞧得出藥理,卻也能看出這混沌世間的醜惡與兇險。
這個男人哭起來幾近乾嚎,掛在臉上的汗水比淚水還多,眼睛裡半點兒悲傷都無。
顯然,他是在用這些孩子的死來詐他們倚梅館。
白清覺挑了挑眉,尚未說話,韓棠之已經帶著刑部的人過來了。
他朝白清覺抱了抱拳,“聽說這裡發生了命案?”
不等白清覺說話,那個男人立即朝韓棠之磕了個響頭,悲愴萬分道:“大人,這個大夫治死了我的兒女,求大人為我主持公道!”
白清覺自然是不認的。
一番鬧騰後,他乾脆親自挑開白布,捉住其中一名死掉孩童的手,替他查探起死因。
他從來自詡醫術精湛,然而今日這幾名孩童的死,不知怎的,他竟然查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半晌後,眼見著那男人哭天搶地,一副要撞死在倚梅館門前的架勢,白清覺暫時按捺下心中殺意,同意先跟韓棠之去刑部接受審訊。
正是漆黑長夜。
圍在倚梅館門前的百姓漸漸散去,只剩下簷下兩盞風燈搖曳生姿,將門前兩株病梅的樹影投落在地。
深秋時節,病梅尚未開花,地面的投影枝椏橫斜,光禿禿的。
數十朵指尖大小的素白曼佗羅茶花,隨月光而來,輕盈盈從屋頂飄落在地,點綴在了地面橫斜的病梅疏影上。
彷彿大地生花。
隨著曼佗羅落地,戴著鳩羽紫大狐毛的男人,如狐妖般從高翹的屋簷上幽然而至。
修長白皙的指尖輕撫過銀線繡花袍面,他側目,丹鳳眼尾不染而紅,“瓊華島的蠱毒果然厲害,便是白清覺,一時半會兒竟也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