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訕訕望向君舒影。

君舒影站起身,笑容一如從前那般絕豔,從她手中抱過二寶,“你們休息吧,我把二寶送回房。”

他能做到這般,倒是讓沈妙言如釋重負。

君舒影為兩人帶上門,月光灑落到屋裡,透過帳幔,把沈妙言的面頰照得宛如通透白玉。

君天瀾低頭親了親她的面頰,繼而褪去外裳,掀開被子,果真就在外側躺了下來。

他閉著眼睛,把沈妙言輕輕抱到懷裡,有力的長腿纏繞住她的腰身不讓她逃開,“沈嘉,不許立皇夫,不許養男寵。”

沈妙言仰頭,在月光中,輕輕觸控他漆黑的眼睫,喃喃道:“為什麼……”

君天瀾把她抱得更緊了,冰涼的薄唇抵著她的耳畔,“吾有美玉,願金屋私藏,不與他人享之。”

沈妙言唇瓣咧開,笑得像個小傻子。

雕窗外,明月圓圓。

而另一邊,君舒影拎著二寶回到隔壁廂房,沒好氣地把二寶扔進搖籃,在旁邊坐了,手指關節不悅地叩擊著搖籃邊兒。

過了會兒,他眼裡掠過暗芒,忽然湊上前,翻了翻兩個寶寶的衣裳,重又把二寶拎起來,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原來還是個帶把兒的,正好我北幕皇位無人繼承,不如你來當我兒子?”

說著,竟直接把二寶揣進懷裡,在搖籃中留書一封,瀟灑離去。

因為城主府中都是自己人,君天瀾的暗衛又裡裡外外看顧著,所以誰也沒能預料到竟有府裡的人做賊,把小皇子給偷走了。

早上天還未亮,奶孃照例去給小皇子餵奶,誰知搖籃裡空空如也,只有書信一封。

她嚇了個半死,急忙揣著信去向沈妙言稟報。

在外面守夜的拂衣聽她說了訊息,同樣驚嚇不輕,急忙推門而入:“皇上,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兒呀……”

帳幔中,沈妙言還睡得迷迷糊糊。

君天瀾撩開帳幔,拂衣急忙低下眼簾,呈上那封信:“小皇子不見了,搖籃裡只剩下這封信。”

沈妙言一個激靈,睡意全消!

她急忙按住君天瀾的手,湊過去看那封信,只見信上字跡雅緻如蓮,大致就是說他把二寶帶回北幕養幾年玩玩,請她不必著急。

“君舒影那個混蛋!”沈妙言氣得不輕,披上衣服就要下床,“韓敘之、韓敘之!傳我命令,封鎖明州城和東部碼頭,不準君舒影離開!”

那封信在君天瀾手中化為齏粉,他把沈妙言拽了回來,淡淡道:“放心,二寶不會有事。”

“可是他——”

“不必擔憂。”君天瀾把她抱在懷裡,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他不會亂來。”

暗紅色鳳眸平靜無波,儘管他們曾視彼此為仇寇,然而終究是血濃於水的關係,也終究因為愛上同一個女人,而對彼此有了更多的瞭解。

正如君舒影知曉他的為人,他也同樣知曉君舒影是什麼樣的人。

君舒影那種人,就算把將江山放在他的面前,讓他在江山和二寶中間選一個,他也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二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