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君烈召集百官,意欲親征洛陽,卻遭到群臣反對。

“皇上身體抱恙,實在無法支撐您御駕親征,還請陛下三思!”

“壽王大逆不道,微臣請命,率軍東征!”

其餘武將紛紛請命,一時間滿朝都是征討君天瀾的聲音。

君烈始終不發一語,目光逡巡過眾人,似是在考慮究竟派誰去更為穩妥。

一片嘈雜聲中,君無極忽然語出驚人:“父皇,咱們大周屢屢發生內戰,實在貽笑大方。四弟不會無緣無故造反,必然是事出有因。兒臣請命,作為說客前往洛陽,消除與四弟的誤會。”

君烈斜眼睨著他,這個兒子實在不像君家子嗣,君天瀾那崽子,反了就是反了,哪兒來那麼多借口?

最後還是君舒影出列,拱手道:“兒臣不才,願帶兵前往洛陽,圍剿叛賊。”

君無極震驚地望著他,顯然沒料到,他竟然這般乾脆就把君天瀾定義為叛賊……

君烈望著君舒影,心中十分熨帖。

舒兒若能拿下那孽障,也算是大功一件,還能在群臣中立威,對將來登基有百利而無一害。

他眼中露出讚許的光來,很快,就允准了君舒影帶兵東征,還特地令殷祿和韓敘之隨行。

早朝散後,君無極追上君舒影,蹙眉道:“五弟,你若東征,咱們和四弟間的手足情誼,可就徹底斷送了!”

君舒影面容淡漠:“我與他,從未有過什麼手足情誼。”

“可是――”

“二哥,從他回到鎬京開始,我與他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君舒影聲音裡透著沉重,又彷彿含著幾分嘲諷,“自始至終把他當兄弟的,也只有你一人。”

君無極站在原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眼睜睜望著君舒影走遠,終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君舒影東征的訊息,很快傳到洛陽。

君天瀾聽顧欽原說起時,正在涼亭同沈妙言對弈。

“……隨行的有殷祿和韓敘之,分別作為副將和參謀。”顧欽原盯著石桌上的那盤棋,聲音淡淡。

“都是與我結仇之人。”君天瀾輕笑,慢條斯理地落下一子,“來得好,可以報之前的仇了。”

顧欽原沒有多話,看了會兒棋,就告辭離開。

沈妙言落子,“你們終究發展到了這一步。從楚國時,我就覺得,你們將來肯定會打起來。”

君天瀾聞言,抬眸看她,她今日穿牡丹紅的羅裙,襯得膚白如玉。

微風拂面,把她額前的碎髮吹拂起來,那雙琥珀色瞳眸中滿是淡定自若。

這樣的妙妙,著實好看。

他伸手,為她把額前的碎髮捋到耳後,“那麼,妙妙希望,誰贏下這場戰鬥呢?”

沈妙言保持著笑容,卻是答非所問:“宿命之戰,很有意思。”

“妙妙。”

“嗯?”

“我在問你,希望誰贏。”

沈妙言抬眸看他,他那雙暗紅色的瞳眸中,藏著淡淡的壓迫。

她抬手,把垂在胸前的一縷碎髮勾到耳後,語氣透著漫不經心,“你們不會因為我而停戰,卻來問我希望誰贏……可我只希望,這天下,再無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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