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府州衙門,距離姚府很近,穿過兩三條街就是。

屬於姚啟年平日辦公的地方,但實際上,姚啟年當了幾十年的土皇帝了。

早就把姚府當作了自己的辦公室,反而州府衙門成了擺設。

平日裡有百姓想伸冤訴苦什麼的,也不敢直接找上姚府,留個師爺守著州府衙門,走走形式也就罷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湖州的百姓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沒人在指望州府衙門能辦什麼實事,只要不害他們性命,便算是相安無事。

至於州府衙門內部的禁地所在,主要是朝廷設定的庫銀所在地。

除了每年需定期繳納的庫銀,最重要的便是那一倉又一倉,倉滿封印後的稅糧。

說是重兵把守,其實也只是對外宣傳的口號。

湖州城市一向太平,百姓極守規矩,沒有那個嫌一家老小命太長的,敢闖進衙門禁地,打官府的主意。

姚啟年一行三人趕到時,也就只有十幾個府兵正聚集在一處烤著火閒聊。

氣的姚啟年是火冒三丈。

庫銀重地居然敢當眾烤火,不怕走了水啊?

開倉,立即開倉檢查!

這些府兵有些楞,開倉是個什麼說法,他們守在這裡這麼多年,只有入庫就沒有開倉的說法。

姚啟年也不想啊。

他也是被逼的沒辦法。

來的路上簫秦話說的很明確,姚啟年要是不答應,那行,回頭就讓黃亢把他兒子直接給弄死,不帶一點商量的。

簫秦還說了,只要他配合開倉放糧,保證之前的事跟他兒子再無瓜葛。

相互一比較,姚啟年只能就範。

開倉是死罪,可不開倉他兒子馬上就要死了。

黃亢是個瘋狗,沒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姚啟年唯一後悔的是,兩年前他供養過一位來自西域的四品高手,可惜沒能把人留住。

要不然怎會容簫秦如此放肆。

三品宗師本身沒什麼,旂龍國也有好幾位這樣的存在。

可能隨時隨地發瘋的三品宗師,那可是開不得半點玩笑。

師爺還想勸阻,直接被逼急眼的姚啟年一個巴掌抽到了一邊。

這會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為了救自己唯一的兒子,姚家唯一的血脈,姚啟年別無選擇。

誰讓自己兒子不爭氣,偏要找簫秦晦氣。

找誰晦氣不好,還讓人當場抓住了把柄。

自己這當老子的,真就是有理說不清,這屁股擦的難受的要命。

十幾個府兵雖然不解,但既然是姚知府親自下的令,他們只能硬著頭皮照作。

開啟其中一個糧倉,好傢伙!

簫秦眼睛都直了,就特麼的一個字,豪橫!

密密麻麻的稻穀嘩啦啦的,就跟洩洪後的效果差不多,一個幾米高看起來規模並不大的糧倉,沒想到堆的如此的瓷實。

用手一抓,還全特麼的都是極品的稻穀。

之前賑災所用之米跟其一比較,簡直就是餵豬的糟糠之米了。

“姚大人,這一倉米有多少擔?”簫秦問。

“一倉米堆滿是標準的五千擔,但也可以是一萬擔,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