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錢公公……”簫秦解釋道:“就我目前的處境,確實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這些。”

“蕭大人說的是,是老奴冒昧了。”

“當蕭大人也不必太過緊張,子班武境極深,在旂龍國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有子班的保護,蕭大人儘可高枕無憂。”

簫秦難過的搖了搖頭。

“求人不如求己,這次小院被毀正是給了我蕭某人迎頭一棒。”

“我痛恨子班的冷酷殘忍,其實說到底,只是不願承認自己的無能而遷怒子班。”

“是啊,他又做錯了什麼呢?”

簫秦苦笑著低下頭。

這些話看似在和錢公公訴說,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唯有自身變得足夠強大,才有資格掌控自我命運。

錢公公認真聽著簫秦的一言一語,不由地對眼前年輕人的印象,再次發生了極大的改觀。

之前面聖時,此子當著皇帝面大吵大鬧,完全一副小孩子心性。

如此心性如何能擔負重任,未免太令人失望。

然而僅僅過了一天的時間,他似乎什麼都想明白了。

雖然看起來依然低沉痛苦,但該有的覺悟也已具備。

旂秦帝的眼光果然高人一等,此子光是悟性這塊,便是可塑之才。

“錢公公你可知道,到底是誰想要除掉我?”

“我的意思是,除了王權治之流,還有誰?”

簫秦忽然發問,讓錢公公明顯措手不及。

他僵硬的乾笑了兩聲,連自己都覺得很假。

“蕭大人,老奴只是一介宦官,人卑言輕,所以……”

“看來錢公公還是知道一些的,也罷,蕭某就不強人所難了。”

“蕭大人此言差矣。”錢公公解釋:“老奴確實不知,不過……”

簫秦側過身認真的看著對方。

錢公公嘆了口氣:“唉,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蕭大人若是查閱一些偏門史料,應該也能知曉。”

“我旂秦朝的開國皇帝秦牧帝,他原本的身份和蕭大人一樣。”

“也是狀元?”

“沒錯,舊朝最後一屆狀元,同樣也是寒門出身,然而憑藉其驚人的才幹,一步步位及權臣。”

簫秦問:“然後呢,他謀反了?”

“也不能說謀反吧,形勢所逼,他若不反,秦族必滅。”

“貴族打壓寒門,放在歷朝歷代都是無法規避的事實,秦族當時已經被權貴們架在了熊熊烈火上。”

“因此也可以說,秦牧帝的登位,恰好是那些舊貴族一手逼就。”

“所以秦牧帝登位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壓貴族勢力,試圖打造出一個貴族與寒門勢均力敵的朝堂。”

“事實上他確實做到了,至少在他繼位的二十七年內,寒門子弟只要有真才實幹,便有機會徹底改變命運。”

“人人奮進,百家爭鳴,氣象萬千,可謂是乾坤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