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理清,話也說到這個份兒上,羅劍青自然是不敢耽擱,轉身離去。

羅劍青走後。周樹樹盯著江夏禹問到:“院長,那個刺殺陳柏的學子該怎麼辦?”

這件事發生在書院,且是書院書子所為。陳柏又如此重要。這讓得平時“遊手好閒”的周樹樹也覺得有些棘手。

“我來處理!”江夏禹回到,回答得很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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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回答得有多幹脆,後面就有多糾結。

周樹樹也離開後,屋內就剩下江夏禹一人。

原本到了他這個年紀,行將就木,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擾亂他的心緒。

有人常說生死之外無大事。現在的江夏禹,就連生死都已經看淡。

不過現在的他卻很是糾結。因為他直覺,行刺陳柏跟第五仲冬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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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禹坐在書桌前,提了筆卻又放下。想著寫幾個字靜靜心,但是始終不能寧靜。

第五仲冬畢竟是長公主的兒子,又是他極力促成的長公主和親。

他在想,如果真是第五仲冬在背後搞鬼,他到底該怎麼辦。

不可能殺了第五仲冬,那樣對不起長公主。

更不可能不給陳柏一個交代。

念及於此,江夏禹終於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那位行刺的學子,問問是出於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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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定律闡述了一種現象。怕什麼來什麼。

這也正是目前江夏禹所面臨的境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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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禹起了身,出了門。

右腳剛踏出房門口,便是感應到第五仲冬進了魏謀的寢居。

這一刻,江夏禹呆立在原地,甚至忘了挪步。

顯而易見,前後兩次行刺,都是第五仲冬安排的。

相比起長公主和陳柏孰輕孰重這個本就讓他糾結的問題。第五仲冬的態度,無疑是在踐踏江夏禹的信仰。

要知道江夏禹一直主張的是天下大同,陵山厚海不分彼此。

可以說第五仲冬兄妹倆,就是他這個觀念的產物。而且他本身也曾對第五仲冬這個身負兩氏血脈的少年寄予厚望。希望透過第五仲冬,能去逐漸消除陵山厚海之間的隔閡。

在第五仲冬初到書院之時,他甚至想過,只要第五仲冬願意,他可以消耗自己最後的餘熱,幫第五仲冬接替叔山烈的位置。

不過,如今看來。一切都是空想,一切都有些一廂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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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山只要有一點兒希望,厚海就會不遺餘力的去抹殺。

即使少年身負兩氏血脈,可他依舊姓第五。

想到這兒,江夏禹不由得黯然神殤。身體也出現了一絲不該出現在力將身上的輕顫。

隨即,一聲輕嘆,從江夏禹的嘴邊滑落,滑過蒼白的鬍鬚,掉在地上,摔了個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