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回家(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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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諸多的節日中,大約只有過年才是中國老百姓們最為重視的節日。
隨著小年的臨近,東海各郡的百姓們隨著手裡多了些餘錢,過年時採購起貨物來也越來越大方。
想想過去如今的日子過得簡直似神仙一樣,以前在老家大家的日子都過得比較窘迫的時候,每年過各種節日的時候總是讓人分外為難。
清明節要祭祖這個雖然不能逃掉,但是總可以節儉一些,而且敬獻給老祖宗的祭品最終還是要自己來吃的;過端午節頂多是吃個粽子就算過去了;中元節也是一年到頭祭奠先人的日子,要是不好好給先人們燒點紙錢,恐怕要被人戳著脊樑骨罵不孝的,這個省不得。
這樣一來等中元節過去,後面的中秋節就要節儉很多,大多數農家能殺只自家養的公雞給孩子們吃就算是很好的了,甚至有很多農家為了省出點油鹽的錢來乾脆連雞也不捨得殺,給孩子們採點野果子吃就是了。
再往後就到了九月九的重陽節,那是世家大族們才有精力和錢財消遣的節日,絕大多數的百姓這時候正忙著秋收,哪裡有時間去登高望遠,賞花飲酒的。
但是隻有新年卻是每個百姓都不可不重視的節日,哪怕是平時窮的揭不開鍋的人家,在這一天裡也要厚著臉皮跟鄰居家借上兩斤白麵,剁上點餡料包點餃子好好過一個年。
眼看著又要過年了,考慮到前線戰事已經消停了很多,王澤下令前線所有計程車兵都可以進行輪休,這樣除了很多家人已經遷移到平馬川以及更北方的移民點計程車兵外,一共有上萬名士兵要乘著運送補給的船隊回秦津、濟州島、長州等地。
這三個地方也算是王澤的老地盤了,也是早期移民參軍最多的幾個地方,絕大多數士兵的家原來就在這裡,為此王澤專門安排了數十艘運輸船,一直將這些士兵送回家鄉。
既然大家都要回家了,蒼狼營當然也不例外,除了少數執勤計程車兵外,絕大部分士兵都已經不在軍營內了,一部分是還要對蝦夷人保持攻勢,另一部分要回家計程車兵已經早早離開了。
營內一處營房中,李彪打好自己最好的一個多功能軍用牛皮揹包,然後穿上自己覺得最時髦的一身斥候常服,戴正了頭上的軍帽,最後臨出門又將腳上的牛皮軍靴重新用房間內靠門口顧侖的床單擦了擦。
對於這身裝扮李彪很是自得,回到家中絕對是可以吸引秦津城中那些少女的尖叫,太帥了有木有哇!
“我靠,尼瑪我的床單!”沒等李彪偷偷的將床單折起來,他偷偷用顧侖的床單擦皮鞋的動作就被剛進門的顧侖看到了,“李彪你這混球,我說我的床單怎麼老是會出現一些髒東西,原來是你小子搞的鬼!”
說著顧侖就要衝上來跟李彪屁股上來一腳,李彪卻是嘿嘿一笑沒有任何阻攔的樣子,仍然是自顧自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將已經整理好的揹包背到了自己身上。
果不出李彪所料,沒等顧侖衝過來就被身後的隊長張韜拉住了,“你們兩個就別鬧了,一會耽誤了大彪上船!”說著張韜又對李彪道:“大彪,再想想還有沒什麼東西漏掉沒?”
李彪一邊四下打量一邊仔細想了想,然後對張韜笑道:“隊長放心,我該帶的東西就這些,其他的東西都沒忘!”說著就要走出門去,口裡還唸叨著,“隊長,老顧我可就走了!發的那些鯨肉乾就給你們吃了!剩下的東西你們也分了吧!”
顧侖和張韜兩人因為家人都遷移來到了平馬川,因此兩人新年並不用離開,整個樹妖斥候大隊中也就只有一小半計程車兵離開,就在昨天軍中還給士兵們下發了年貨。
其中除了許多從南陳購買來的上等粳米外,還有大量的魚乾、雪鹽、蔗糖,甚至每名士兵還有一小壇三斤裝的低度白酒,鯨魚肉乾這一次裡面也有少許,不過李彪卻因為肉乾有些粗糙不怎麼喜歡吃。
顧侖笑道:“想不到你小子還挺大方,不如讓我把你藏起來的最後那一罈酒給喝了,這樣我會更感謝你的!你那些肉乾我還不稀罕嘞!”
軍中這一次發的小壇裝的白酒不是用糧食釀造的,而是王澤在嶺南和馮僕合夥開辦甘蔗種植園後,利用甘蔗榨糖後剩餘的甘蔗渣釀造的甘蔗甜酒,算得上是甘蔗榨糖的副產品。
這種白酒在經過近一年的陳釀後開封飲用,不僅口感好,喝起來非常爽滑,而且還有一股香甜的氣息,唯一的毛病就是後勁太大,喝多了第二天會產生一系列的宿醉效果,但是對於嗜酒的軍中漢子們來說,這樣的酒確實不錯。
張韜也不理會李彪、顧侖兩人的玩笑,他對李彪笑道:“大彪你先別慌走,我們也不白吃你的,這是我家親戚從鯨島那邊寄過來的鹿肉脯,也不多就這兩斤,你帶回去給你家人嚐嚐!”
李彪可知道這鹿肉脯是好東西,當即不客氣的接過來,口裡唸叨著:“哎呦,隊長多謝了你吶,昨天有人也從鯨島運來一些我還想著買兩斤回去呢,可是晚了一步全部大傢伙買走了!咱們的軍餉發的太晚了!”
說著李彪又將背上塞得慢慢的揹包拿下來開啟,硬是又將一包兩斤多的鹿肉脯塞了進去,這一包鹿肉脯張韜說是兩斤,其實在李彪眼裡明顯看得出這些鹿肉脯沒有個三斤下不來。
特別是這些鹿肉脯全部是乾貨,要是放在沒加工之前至少也是七八斤新鮮鹿肉,按照一隻鹿的產肉率是百分之四十二來算,基本上四十來斤的一隻梅花鹿一半就沒了。
對於張韜的饋贈李彪很清楚裡面的價值,不過他沒有說出來,有些事情不必多說,記在心裡就好了。
瀟瀟灑灑的告別了自己的戰友,出營走了不到二里路李彪厚著臉皮蹭了一輛運送物資的輜重隊馬車趕了七八里路,等趕到碼頭時港口內的運輸船基本上也快到開船的時候了。
這一次光是李彪這個船隊就有七八艘大海船,不同於專門用於戰爭的海鯊級戰船,這些海船的速度明顯要比戰船慢得多,但是卻依然比中原目前生產的商船快上一截。
因為軍管的原因,碼頭上不同於民用碼頭,沒有多少前來送別的人群,士兵大多是根據自己的家鄉所在地登上已經安排好的海船,因此一艘船上計程車兵幾乎來自每一個駐紮在平馬川周圍的營伍。
可能是士兵們在軍中接受了嚴格的軍官,因此對這些暫時改為運兵船的運輸船上的軍管非常適應,每一名登上船計程車兵都在水兵的引導下往自己的船艙走去,一個個大包小包的幾乎壓滿了身體。
李彪知道,這些士兵大多是和家人新來到東海沒多久的新兵,幾乎是沒見過多少好東西,這回軍中忽然發下來許多東西,結果這些沒見過世面計程車兵大多都是選著將發下來的全部年貨帶回家。
甚至李彪還看到好幾個士兵揹著一大袋粳米,看來這些人是把別人不要的東西自己接過來了,不過李彪還真的佩服這些人,光是一袋大米就是七八十斤,再加上他們身上掛滿的大小包裹,恐怕一百五六十斤都是輕的。
“切,土老帽!”作為已經移民東海快兩年的李彪不得不鄙視這些新來沒多久的袍澤,心裡對自己的見識不由的多了許多自豪感,現在回想起以前在東萊郡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
心中想著過去,李彪很快就找到自己所在的船艙走進了去,這是一個標準的四人間,空間不大也就勉強容得下兩個上下鋪,有點類似於後世的火車臥鋪,不過卻比臥鋪稍微寬上兩尺,兩邊靠門處也有幾個櫃子可以盛放各人的行禮。
李彪一進門就發現其他三個床鋪都已經坐滿了人,自己算是最後一個進來的,不過左下面那個床鋪那是自己的,沒有人隨意調動床鋪。
三個人兩個青年一個魁梧的大漢,看樣子應該都是要回家計程車兵,兩名十七八歲的青年穿著一身軍裝,應該是騎兵部隊的,最後那名黑臉虯髯的魁梧大漢雖然沒穿軍裝,可是看那一身殺氣也是久經沙場的好漢。
李彪進來時這幾人正在聊天,一看到進來的身材高大的李彪,當即止住了談話,一名青年士兵看著李彪這一身裝扮當即問道:“這位兄長,你是蒼狼營哪一部的?”
聽到上鋪有人問自己,李彪抬頭一看卻是自己上鋪的那名青年,初一看是一個英俊青年,可惜臉上卻被刀劍劃出一道傷口,算是毀容了,只是看上去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人人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