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如今剛剛起步的平馬川,長州城於入冬前終於在譚木匠的幾名弟子的主持下全部竣工,大量的人口湧入給這個嶄新的城池帶來了無盡的活力。

更因為長州城地處長州島、夏渡島和秦津島三者之間的優越地理環境,更是成了如今三地物資中轉的一個重要據點,使得原本人丁稀少的長州城吸引了大量的外來人口。

甚至還有大量的外國商人來到此處,其中絕大多數都是來自南陳的商人,自從王澤只保留孫興、宗立兩人保持對百濟、新羅的水面力量壓制後,對百濟和新羅的陸上已經沒有再進攻。

因此各國嗅覺靈敏的商人運來大量的物資來到兩國,並且這些商人及時的發揮了商人的本性,將兩國物價抬高不少,給兩國在無聲息間又放了一次血,也讓王澤心裡暗爽不已,無他,正因為這裡面有不少東西是他從兩國搶走又賣回去的。

長州城漫天的大雪剛剛結束,不過大街上卻是乾乾淨淨,外面道路上的積雪在雪還沒有完全停下來的時候,就在奴隸的努力下將城內的積雪全部清理一空。

這些積雪大多被鏟到路邊的綠化帶中,等到明年一開春,積雪融化後便是上好的灌溉水源。

大街上車水馬龍喧鬧無比,一隊隊車輛在馬匹的拉動下沿著規劃好的道路有序前進,這些大多是從其他地方運來的貨物,如今長州城百廢待興,卻是做生意發大財的好時機。

不過也有許多青壯趕著馬車拖家帶口的從城內離開,這些人大多是家中有人在前線立下功勞獲取了大片土地,這些人要將家從長州遷移到更北方的新家。

幸好他們剛剛來到長州也不過一年,還沒有把這裡當做生養死葬的故鄉,因此對離開長州雖然有些不捨,卻也能夠接受。

相對於繁鬧的城池,長州郡守府中卻顯得頗為寂靜,院子裡落滿的積雪更是憑空增添了些許幽靜。

院子裡除了已經掃出來的幾條可供四人並排行走的道路外,其他地方的積雪卻是絲毫沒有動,瑩白剔透,就連院子裡一些樹木上落滿的積雪也依然完好的保留著。

“唉,冬日雪如花,春日花如雪呀!”

看著庭院中那幾棵光禿禿的櫻花樹,管禹晤長嘆一口氣緊了緊身上的羔皮襖,院子裡的溫度明顯比燒著暖爐的室內要冷許多,這一出來還真有些冷。

院子裡的雪只掃出兩條供人行走的道路,其他地方的積雪依然保留是他的主意,眼下畢竟是冬天,要是沒有一點雪又哪裡有什麼冬季的感覺,而且管禹晤覺得遍地潔白的積雪簡直漂亮極了,要是掃除了這些美麗的景色,又怎麼會有心情辦公呢?

只是管禹晤很鬱悶,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剛剛走了一個頂頭上司羊枯,結果老闆王澤又來了,之前聽王澤說只在這裡呆上幾天便走,可是如今小侯爺呆了兩個月也沒見要走的意思。

讓領導在身邊壓力大增的管禹晤分外鬱悶,另外城內外長州郡大量百姓紛紛外流的事情,也讓管禹晤心中憋悶,屋裡呆不下去幹脆到外面吹一吹寒風,好讓自己降降火。

在院子裡轉了會覺得有些冷,管禹晤正準備回到自己的小院,一轉身眼睛餘光看到從郡守府大門外進來一個人影,定睛一瞧原來是負責東海教門具體事務的李介,也就是太清道人劉清的三弟子,不知道他怎麼來這裡了。

李介一進門也看到了正在院子裡的管禹晤,當即含笑稽首一禮道:“管郡守,多日未見,別來無恙否?”飄逸而又自然的動作,配合著李介的堂堂相貌更見瀟灑,越發有了得道高人的派頭。

李介作為劉清的三弟子,又是東海昊天上帝教的具體負責人,人家好好跟自己說話管禹晤當然不會像某些腦殘人士一般要蔑視別人,非要人家媚顏屈膝才算是對自己的恭敬,尊重本來就是相互的。

因此李介主動打招呼後,管禹晤也是急忙還禮笑道:“不知今兒個李道長怎麼有功夫來我這裡?可是要和我手談一局?”說著邀請李介到自己的院子中,“前段時間從小侯爺那裡得來一些上好的建安茶,不如來品一品?”

對於管禹晤的邀請李介卻是啞然笑道:“管郡守可是開玩笑了,若要手談一局自無不可,不過今天我卻是要找小侯爺有要事商談,不若改日再來和管郡守來上一局,你看如何?”

李介今天來這裡正是要找王澤有事情商談,哪裡有時間去喝茶下棋的,因此當即婉言決絕。

誰知管禹晤嗮然一笑道:“李道長你現在來的可是不巧,這一會小侯爺怕是沒時間見你,這會他正在招待客人,怕是還有好一會才有空,不如你先把名帖排上班去,然後跟我去下一盤棋再說吧!”

聽到管禹晤的話,李介很是無奈,如今的王澤已經不是當初山寨那個想見就能夠見到的天才兒童了,如今東海這麼大的地盤,這麼多的人口,每天都會有許多的事情來找王澤。

因此李介也只好將自己的名帖讓大堂外的侍衛遞進去,好好排隊等著王澤的接見,自己則是跟著管禹晤往他在的小院走去。

一邊走李介還不忘問:“管郡守,不知道小侯爺的客人是哪裡來的?難道平馬川那裡又有重大情報?”

如今王澤麾下還在進行大規模戰爭的地方也就只有平馬川,往往是這裡的人不用排隊就隨時可以見到王澤,因此李介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裡,可是管禹晤卻搖頭道:“是呂先生和蕭先生!”

如今正在和王澤交談的客人,正是剛剛被王澤從王勇那裡要過來的呂文和蕭敬二人,他們也是王澤新選定的兩名新設立郡制的郡守。

王澤自從離開了濟州島半路下船之後就一直在長州城待著,一直都是在處理關於新佔領地的移民等事務,本來他也是想去平馬川看看那裡如今發展的怎麼樣了,可是一直沒有時間過去。

這一次濟州島、長州、秦津等地的一些民眾要移居到平馬川,王澤原計劃要和他們一起乘船過去的,可是現在因為呂文和蕭敬兩人的到來不得不再次留下來,畢竟這涉及到兩個地盤不小的郡的設立。

兩個新設立的郡分別是夏郡和湖郡兩地,不用說夏郡就是原來的整個夏渡島,還包括夏渡島周邊許多大小島嶼,就連五色島(淡路島)也包括在內,統統歸屬夏郡的版圖。

而湖郡則是王澤推翻了自己原來的設想重新設立的,原本王澤想將長州郡保持現狀,在原來的長州前線位置一直到大和川這一片區域設立一個郡,然後大和川東南一直包括整個紀伊半島再單獨設立一個郡。

王澤的設想很好,可是後來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那麼多官員來管理,最後王澤乾脆將長州郡擴大,一直擴張到備前、美作、伯耆這三個地方,足足擴大了三分之一的地盤。

然後王澤又以京都大和川、琵琶湖為中心單獨設立了一個湖郡,除了紀伊半島外一直包括了近江、伊勢、若狹這幾個地方,但是濃尾平原卻不在這個範圍之內,一直與長州郡接壤。

雖然新設立的湖郡的紀伊半島上還有很多倭人在頑強抵抗,可是大和川西北部的這些地區卻已經沒有多少倭人了,可以說湖郡一半左右的地方已經可以接受移民。

特別是肥沃的大和川沿岸、大和盆地和環琵琶湖這一圈平原,屬於倭國近畿平原,本來就非常肥沃了,更是吸引了許多願意遷移來的百姓。

這時中原歷經數百年亂世,漢民的民風異常彪悍,對倭人根本沒有一點害怕的心思他們還覺得,要是有倭人敢來襲擊自己,高興還來不及呢,這是來給自己送奴隸呀。

之前在選擇這兩郡的官員時王澤考慮了很久,最終在船上與羊枯分別前下了決定,先分化三齊的官員,將三齊那裡一部分和自己比較有淵源的文官要過來,任命為郡守。搜讀電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