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曹安也就比朱伯符大上五六歲而已,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開始覺得自己歷盡滄桑了,他對朱伯符笑道:“伯符,這一次能夠發現這些蝦夷人你可是首功呀!不過這裡的蝦夷人實在有點多,一會你就跟在我後面衝鋒,小心一點絕不會受傷!”

對於朱伯符曹安在山寨時就非常熟悉,再加上他還是王勇結拜兄弟的兒子,又是王澤的鐵哥們,而程虎之父程衝又是曹安的師父,因此曹安對朱伯符的安危也是非常注意。

對於曹安的建議朱伯符卻有些不領情,跟著別人屁股後面取得一些戰功,哪怕升了官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更何況朱伯符還想等燕小五回來後跟他炫耀一番,要是跟著曹安混哪裡有臉去吹牛。

更何況朱伯符老覺得曹安這一次笑的有些詭異,只是曹安既然是程虎的徒弟,無論如何也不會坑害自己的,對於這一點朱伯符還是非常自信的。

只是不管朱伯符願不願意,曹安早就按照安排好的佈置一聲令下,上萬名蒼狼營、苦夷人士兵徑直向山坳中的蝦夷人衝去,將朱伯符連同一眾暫時改行做步兵的白狼營騎兵丟在了後面,只氣的朱伯符跳腳大罵曹安不地道。

蝦夷人不愧是常年打獵的獵手,當曹安所部大軍剛剛衝出自己的藏身地的時候他們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當即各種示警的怪叫聲充斥著整個山坳,人人都拿出自己平日打獵使用的武器。

也有一些膽小的蝦夷人想要趁機逃走,要說這處山坳因為避風,又有溫泉的存在溫度比外面要高出兩三度,倒是一個不錯的越冬地,可正因為這種地形也導致這裡成為一個天然的牢籠,想要跑卻又被圍在這處山坳無法逃走。

雖然這處山坳很隱蔽,但是隻要被外敵發現,利用不多的兵力就可以輕易的將這個山坳完全封鎖住,來個甕中捉鱉也是輕而易舉。

眼看逃不走,五六千名蝦夷人青壯也被激出來血性,他們拿著手中的棍棒、骨矛等原始兵器對沖上來計程車兵進行反攻,只是這些兵器對付普通的野獸還行,可是對付全副武裝的蒼狼營士兵可就實在有點挑戰極限了。

更何況眼前這些蒼狼營士兵從當初在濟州島立營開始就不斷的在殺人,簡直一個個都是殺人專業戶,殺人魔王也差不到哪裡去,連佛陀看到了恐怕都要退避三舍,對付起眼前的蝦夷人更是輕鬆得很。

更讓蝦夷人膽寒的是曹安率領著身邊上百名高手橫掃整個蝦夷人的營地,所過之處蝦夷人青壯全都是脖子被割斷,就連幾個號稱蝦夷勇士的傢伙連曹安的一招都沒擋住。

既然擋不住,反抗也是送死,當少數抵抗堅定分子戰死後,其他的一多半人全都丟下武器投降了。

等朱伯符帶著自己身邊這一千多號沒有馬的騎兵跑下來的時候,山坳裡也就只剩下百十號不願投降的蝦夷人留給他了,就這麼一點人還是曹安特意留下的,畢竟人家朱伯符也是有功勞的嘛!

曹安只一句“伯符,看我給你留了這麼多戰功,夠意思吧!”只氣的跑的氣喘吁吁的朱伯符兩眼淚汪汪。

曹二郎,你這白麵黑斯太不地道了!說好了大家一起進攻蝦夷人,按照人數來分配戰功,可是一轉眼你就只給我留了這麼點蝦夷人,對得起我這些弟兄麼?

雖然騎兵和步兵之間的矛盾有時會鬧出一點小火花,但是總起來大傢伙還算和諧,沒有鬧出因為爭奪戰功而互毆的群體性事件,或者說沒有讓上面的高層知道有群毆事件,一切都是一團和氣。

最終為了安撫朱伯符的心情,曹安還是將所有俘獲的女子、小孩戰俘交給了朱伯符,對於這些婦孺曹安也看不上,如今東海各地急缺的是各種奴隸勞工。

相對於能夠乾重活的蝦夷人青壯,蝦夷人的婦女長得又矮又醜非常不合漢人的審美觀,因此很是不值錢,曹安對這種賠錢貨當然不願要,至於蝦夷人的小孩要成為勞動力也需要很長時間,從前線帶回去更是累贅。

不過曹安不願意要不代表朱伯符不願意要,蝦夷人的婦女雖然幹不了重活,可是皮革工坊中鞣製皮革的工作又臭又髒,很多漢人女子都是不願乾的,而從百濟新羅那裡掠來的女子又大多分配給了有功將士。

因此這些同類的皮革業工坊對人工的需求非常大,這些蝦夷人女子甚至包括這些蝦夷人小孩都是可以勝任這些工作的,這樣一來雙方的矛盾都解決了,還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不管前線的騎兵和步兵之間發生了什麼樣的矛盾,後方的高層將領似乎都不知道這種矛盾,這時在平馬川北部坐鎮的胡秉常心中滿懷喜悅,原來小侯爺王澤給自己的命令是要到明年開春前將戰線向北推進二百里。

可如今還不到過年,只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前線的將士就已經順利完成了自己下達的戰術任務,從平馬川向北推進了二百多里地盤不說,擔任前鋒營的苦夷人士兵甚至都已經向北快三百里了。

這兩個多月來,被大軍清理掉的蝦夷人何止十萬人,這下整個平馬川安寧下來了,聽說第一批從濟州島遷移來的民兵家眷都已經登船了,他們要趕著來平馬川和自己的家人一起過新年。

至於來自長州、秦津的移民數量也不少,這些士兵非常滿意平馬川廣闊的平原,這裡比起山地佔了絕大多數的長州和秦津簡直是好多了,當然了要是能夠再暖和一點就更好了。

相對於滿心歡快迎接自己家人的民兵,平馬川北部的十餘萬蝦夷人卻不得不舉族向北遷移,這些蝦夷人向北遷徙必然要擁有自己的獵場,這樣一來就導致之前生活在更北部的蝦夷人部落的不滿。

好嘛你們這些土賊自己不開眼惹火了厲害的敵人,打不過人家就來我們這裡分地盤,可是這裡的地盤本來都是劃分好的,你多了人家就會少,你們來了這樣我們孩子的食物哪裡夠吃的。

一來二去,更北方的蝦夷人部落便開始和新遷徙來的蝦夷人部落只見有了矛盾,有了矛盾就會出現爭鬥,甚至是戰爭,這更導致長州島上蝦夷人的整體實力更加削弱。

蝦夷人內部出現一些爭鬥胡秉常卻不管那麼多,眼下前鋒營看樣子距離小侯爺口中的台州(仙台)已經不遠了,要不乾脆學著平馬川登陸的例子,委託水軍直接把騎兵運過去,台州那裡地勢平坦也是一塊麵積不小的平原。

這處平原的面積雖然不及平馬川大,但也有個上千平方公里,也比鯨島、庫頁島這些地方更靠南,不僅適合耕種,也非常適合放牧馬匹、牛羊,也是一個能夠發展城市的好地方。

只要己方迅速在這裡站穩腳步,就如同奪取平馬川、濃尾平原的戰術一樣,可以將平馬川以北的蝦夷人勢力截斷成南北兩截,或者說是中間開花戰術更合適一些。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眼下騎兵在平馬川以北崎嶇的山地上派不上多少大用場,可是在臺州(仙台)那裡卻是一個能夠極好的發揮他們戰鬥力的戰場。

只要有大量的騎兵進入台州平原,那麼就可以四面開花,結合從西海岸、北部和南部的己方軍隊對長州島北部的蝦夷人部落進行全面進攻,這樣一來不用幾年整個長州列島都會真正成為己方的地盤了。

心裡想著這些打算,胡秉常將它們一一寫在自己的計劃冊上,將派出騎兵登陸台州(仙台)的計劃列出來,就等明年一開春就實行了。

眼下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就等著王澤前來檢查指導工作了,可是本來說好一個月就來平馬川的王澤,到如今卻依然還在長州城待著,而且看樣子還有繼續呆下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