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總是容易流逝的,就在王澤在東海忙東忙西的時候,遠在數千裡外的三齊大地又一次迎來了豐收的秋季。得益於這一時期中國正處於溫暖期,雨水充沛、氣候溫暖,五穀、‘春’麥等作物的產量非常好。

雖然素來知曉農時的農夫們從一個月前就開始忙著收拾穀倉,農具等事物了,可是因為如今家家都分到了數百畝土地,加上各家多有青壯在外當兵、做工,因此各家的農活也是非常沉重的。

在這種情況下,城中許多做短工的市民紛紛到鄉間去幫著親戚家收糧,或者乾脆去打短工,就連許多州郡上計程車兵都紛紛找藉口要回家幫著收莊稼,不然一場秋雨突然到來的話一個夏天的辛苦就白費了。

所幸的是負責駐守各地的將領們及時發現了這股歪風邪氣,在狠狠處罰了幾名翫忽職守的將領後,並組織軍隊到各鄉鎮幫助農夫進行了收割,這才沒讓各地因為士兵的開小差鬧出事來。

不同的人對於時間的劃分總是不一樣的,對於一個普通農夫而言一年只有‘春’種、夏長、秋收、冬藏四個季節而已,或者再詳細點還可以根據起源於夏啟時期的《夏小正》分為立‘春’、立冬等二十四個節氣。

但是對於濟州、濟北郡‘交’戰的齊軍和夏軍雙方計程車兵而言,現在的每一天對他們來說都是非常珍貴的,連續數月的‘交’戰,雙方數萬名士兵戰死在這塊‘肥’沃的土地上,每個人都見慣了生死,曾經的新兵蛋子也在一次次戰鬥中被鍛打成了‘精’鋼一般的漢子。

濟北郡這座曾經的濟水沿岸大郡周邊營寨林立遍佈各營伍的旗號,曾經的商旅往來之處變成了一處軍事重鎮,城內如今被七八萬士兵填滿,而城內的民眾因為戰‘亂’大多數遷移到了齊州以東的城市生活,另外一小部分因為不看好王勇一方主動跑到了北齊的治下,剩下在城內的居民已經不足往昔的三成。

同濟州一樣是抵抗北齊大軍的第一線,濟北郡城內的郡守府被一千多名‘精’銳士兵守衛的嚴嚴實實,現在駐紮在這裡的正是王澤老爹、夏公、上將軍王勇,他已經在濟北郡坐鎮指揮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了。

“二弟,你說斛律協、慕容怦這兩路齊軍為什麼這幾天忽然停止進攻了呢?咱們這裡也就罷了,可是袁嘉那裡他要繼續攻打的話還真要守不住了!”剛剛從城外軍營回到城內郡守府的王勇坐下後長舒了一口氣,剛才這一問也不過是順口這麼一說,也沒指望程衝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不過出乎王勇意料的是程衝竟然動腦思考了,但是程衝的大嗓‘門’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嚷嚷,他憨聲憨氣的回答道:“如今正是秋收的時節,‘弄’不好斛律協也在忙著秋收呢,再說了大兄,斛律協不進攻,咱們正好安排手下計程車兵們好輪番休息一下呀!”

本來在最早的時候王勇得到的情報是齊軍分為三路,其中北路柳達摩大軍五萬,南路慕容怦大軍三萬,以中路的斛律協大軍兵鋒最盛,加上平原郡方向齊軍足足有近二十萬大軍沿黃河南北兩岸進攻。

當時因為有柳達摩大軍從北面威脅到齊州的安全,王勇便派全域性統籌能力最好的袁嘉駐防濟州,自己則是準備坐鎮齊州防禦柳達摩,沒曾想還沒等王勇從青州趕到齊州,柳達摩大軍就被王澤帶著姜川一幫人給端了老窩。

威脅到齊州的柳達摩大軍被端了老窩,但是寶貝兒子王澤卻被隨即支援來的皮景隔斷在了黃河以北,這一下王勇哪裡還在齊州坐得住,當即帶著原駐紮在齊州的數萬大軍趕到了濟州前線。

隨後趁著斛律協大軍剛剛趕到濟州戰場師勞兵疲之際,十幾萬大軍在袁嘉的指揮下一頓猛攻,打的剛剛趕到戰場的斛律協有些招架不住,還真有些‘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意味在裡面。

但是斛律協畢竟是名將還是有兩把刀子在手上,而且斛律協的軍隊數量也比王勇一方的更多一些,在經過一開始的大戰之後斛律協開始轉守為攻,漸漸的佔據了上風。

幸好這時王澤煽動了章武義軍後吸引了皮景的注意,悄悄的從黃河以北安全的返回了黃河以南地區,於是袁嘉也就開始轉攻為守了,畢竟斛律協的大軍來攻帶來的壓力還是非常大的。

可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就在這時防守濟水南岸到東平之間的程衝發現南路慕容怦大軍的數量遠遠多於情報所說的數量。原來慕容怦大軍的人數並不僅僅是三萬騎兵,這三萬騎兵只是先頭部隊,其後還有五萬步軍從高平郡趕來。

這下麻煩可大了,在召集袁嘉、孫興等將領進行了一番討論後,王勇決定仍然讓袁嘉率近十五萬主力駐守濟州抵抗斛律協的正面攻打,而王勇自己則移師到濟北郡防禦將要到來的慕容怦八萬大軍。

“哎,那個誰!趕緊上飯了,‘肉’菜裡面鹽要多加點!”王勇還在思考斛律協、慕容怦停止攻打的問題呢,旁邊早就餓得受不了的程衝不客氣的吩咐廚子趕緊開飯了,這段時間整天不是打仗就是‘操’演軍馬,‘精’力消耗還真是不一般的小。

要說座子上的飯菜程衝最喜歡的就是王澤發明的白切‘肉’了,當然白切‘肉’本來也就是有的,可是最早也只是蘸著鹽吃,味道並不如何好,還是後來王澤這吃貨為了能讓自己和家人吃得好,於是就發明了豆醬和醬油。

程衝將‘肥’瘦相間的白切‘肉’在豆醬裡蘸了個飽,然後用麥餅裹起來,裡面還有切得細細的蔥絲,看上去就有食‘欲’。看著程衝狼吞虎嚥的吃相王勇忍不住的笑了,自己這位二弟雖然粗俗了一些,但是從來都是把自己當做親人來看的,在自己面前一點都不做假。

現在王勇不得不慶幸王澤提前把柳達摩這一路齊軍給報銷了,如今光是斛律協、慕容怦這兩路齊軍就有近三十萬人了,再加上柳達摩的五六萬人哪裡還有自己等人的活路,到時候可真的要到東海那些海島上過日子了。

幸好柳達摩這一路大軍被斷掉了,其實一開始王勇還比較擔心接替柳達摩駐守安德郡的皮景帶來的兩萬多騎兵。可是隨即皮景兩萬多騎兵大軍又被王澤鼓動起來的章武義軍給吸引走了。

這樣一來齊軍短時日內再也無法從背後威脅到齊州的安全了,而且黃河南岸還有葛偉率領一萬騎兵沿大河巡視防守,大河之上更有鍾離愷和張峰二人率領的兩支強大的水師艦隊日夜巡守呢。

如今的章武義軍已經不是當初王澤看到的那個樣子了,在範庸、高瓘、章輝三名頭領的帶領下,章武義軍短短兩個月就席捲了河北北部的大片地區,並且立國號為燕,燕王當然就是範庸了,高瓘、章輝分別為大司徒、大將軍。

章武義軍,不是,是燕軍最強大時佔有章武、瀛洲、高陽三處州郡的所有地方,兵力近十萬人,還一度擊敗了范陽、博陵兩地前來鎮壓的軍隊,兵鋒甚至威脅到了中山、博陵二郡的安全。

古時候造反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則,那就是隻要不早早的稱王稱帝,大家往往都不會怎麼在意,畢竟只要不稱王稱帝事情都是可以挽回的;但是隻要你稱帝立國了,那麼就成了朝廷的重點打擊物件,必然是要消滅到底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