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李睿剛到臥室,濃濃的睏倦便潮湧而至。

強撐著去洗了個澡,就懶洋洋的再也不想從浴缸中爬出來。

而酒精作用在溫水浸泡下,迅速揮發。

很快的,李睿大腦成為了一團漿糊,混混沌沌,無多餘雜念。

殘存著的清醒,讓他耳朵聽到了開門聲跟腳步輕響。努力睜開眼睛,側頭髮現忘了關掉的浴室門前蕭霄不知道什麼時間站在了那兒。

銀白色的睡袍,瀑布一樣散落下來的微卷長髮。

有點凌亂,卻絕不狼狽。

燈光下,李睿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

頸部修長,鎖骨精緻……渾身上上下下,形成了最完美的統一。

他欠了欠身子,從浴缸中坐起,聲音稍顯滯澀:「還沒睡啊?」

「睡不著。剛才聽到你房裡有動靜,還以為是遭賊了,來看看。」

「你有事嗎?」

「當然有,你剛剛為什麼掛我電話?」:

「這不是旁邊有顧明珊在嘛,我怕她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蕭霄思索了一下,覺得有道理,便沒有繼續追問。

「對了,你昨天說的事,我回來之後一直沒想明白,你說的那些人,到底想幹嘛?」

面對蕭霄的疑問,李睿想到了剛剛顧明珊的話,現在,已經不光是他自己需要回答這個問題,就連蕭霄,也被牽連了進來。

李睿深吸一口氣,說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其實,這些人的動機很簡單,就一個,搞垮上官亮。」

「搞垮上官亮?他們瘋了?滬上總督上官亮,豈是他們想搞垮就能搞垮的,再說,搞垮上官亮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好處太多了。」李睿笑著解釋道:「上官亮垮了,那滬上就是他們的了,到時候,他們想幹嘛就能幹嘛。」

「可這是謀反,大逆不道的。」

「你太天真了,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成王敗寇,誰贏了,誰就是正義。」

「可是......」

就在這時,李睿的電話響了起來。

李睿看了一眼,發現是個陌生號碼,原本以為是孟超凡或者司徒瑾的電話,但接過才發現,這個電話竟然是來自一個自己想不到的人。

「喂。」

「是林坤嗎?」

對面傳來一個低沉而洪亮的男音,這讓李睿立刻警覺起來,並感到這個聲音似曾相識。

「你是?」

「哦,我是江北區警察署副署長,秦懷遠。」

李睿驚訝不已,竟然是秦懷遠給自己打來了電話,但他同時也意識到,秦懷遠的這個電話肯定不是無來由的,說不定,他是要跟自己說什麼事。

「秦署長,原來是您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兄弟,雖然你改換了面容,但我知道你是誰!」電話那頭,秦懷遠卻突然指出了李睿的真是身份,這更令他猝不及防。

「你,你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