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白棠接過飯菜,是很簡單的土豆、小炒肉和白米飯,還有碗排骨湯。

工地宿舍已經過了飯點,這個時候還能拿出這些,已經很好了。

幫忙的這些人,是附近建築工地上的工友。

當時白棠跑到一條小路,正好碰到這些工友回宿舍,白棠就跟他們說,前面有人搶劫。

救回陸連衡後,她和陸連衡到了這個簡易宿舍,工友們挪了一個房間出來,讓他們休息。

白棠讓那幾個工友等一等,回房從陸連衡的皮夾裡拿出所有現金。

雖然現在數字支付很普遍,但陸連衡還是習慣在身上放一點錢。白棠找了張報紙,把這些錢包起來,出去交給工友,當作感謝。

工友一看就知道報紙裡裝著什麼,連忙搖頭:“俺們是見義勇為,不是圖錢。”

白棠說:“你們幫我們找醫生,幫我們找修車師傅,明天還要帶我們去鎮上,這些都需要用錢,不能讓你們墊付。而且你們救了……我男人,我們理應請你們大家吃飯,只可惜他現在還傷著,一時半會兒沒辦法設宴,這些錢也就當我們請大家吃飯,不然我們會不安心的。”

工友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想了想,把錢收下了。

白棠回到房間,陸連衡醒著,只是沒力氣動。

村醫把他身上的傷口都處理了一遍,外傷倒是無礙,就是右臂骨折,需要去醫院治療。

“能起來吃東西嗎?”

白棠坐在床邊,手裡端著那碗排骨湯。

陸連衡閉著眼睛,緩緩地搖了搖頭。

白棠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白米飯,細嚼慢嚥,眼睛呆呆看著桌上那把摺疊刀。

她後來想了想,陸連衡的命是她的,就算要死,也應該由她來討。況且,她要是真這麼不管不顧的走了,可能永遠都忘不了這一天。

夜深後,白棠打來熱水,給陸連衡擦臉。

陸連衡臉上有淤青,也有破口處,一碰就碰。看到他皺眉,白棠下示意的給他吹吹氣。

陸連衡虛弱叫了她一聲:“白棠……”

“嗯?”

白棠應他,他卻沒有再說話。

過了大概五六分鐘,他又緩緩動了動唇,說:“沒有你找人打的那次狠。”

白棠的心,突然被什麼東西狠狠拽了下。

看這傷的程度,明明就是這次比較狠。

當時她只是想教訓他、馴服他。可今天這些人,是要他死。

白棠幾乎一夜沒睡,天亮之後,工友過來敲門,把陸連衡抬進一輛麵包車。

到了鎮上醫院,警局的人來了,先給白棠做完筆錄後,示意她去外面等,在病房裡單獨詢問陸連衡,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才離開。到了下午,喬都趕來的人到了,已經不需要白棠在旁邊照顧,而他們在談的事情,也是白棠不方便聽的。

白棠在走廊椅子上坐了一下午,腹部的疼痛感沒有消失,渾身提不起力氣。中途,她去找醫生看過,醫生說沒什麼大礙,讓她安靜休息,不要做劇烈運動。等那些人出來後,她才進到病房,臥在那張陪護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