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晴朗,空氣也不錯,是時候給病房多通通風。

之後,她過來給白棠做檢查。雖然恢復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但動怒對身體還說還是有損傷的。她安慰白棠,叮囑說:“棠兒,那幾個都是奉命行事,你跟你們發脾氣,沒有結果不說,還弄壞身子,不值當。”

“安姨,我想讓芽芽回喬都,你幫我好不好?”

安梅是院長,白棠心想她或許能幫上忙。

安梅問:“為什麼?你不是挺想念這孩子嗎?”

不止一次,安梅從小露口中得知,白棠經常在夢裡叫喚芽芽的名字。

白棠看著一直安靜伏在她身邊的芽芽,說:“我雖然希望她能陪著我,但我也不能不負責任的把她綁在我身邊。”

這兩天,白棠聽保姆說起很多芽芽在幼兒園的事情。芽芽在學習上,各科都出類拔萃,而且在明白期末考試就是學習總結之後,芽芽也十分樂意參加,也對此很重視。況且,這是芽芽人生中第一次考試,白棠希望有個好的開端。

安梅問芽芽:“芽芽也想回去嗎?”

芽芽馬上點頭:“嗯,我跟朋友說好了,要一起完成考試,不能缺席。”說到這兒,她握著白棠的手指,又不太情願,“可是我也想跟媽媽在一起,如果媽媽能跟我一起回去就好了。就像以前一樣,我們就住在自己家,過我們自己的生活,不是很好嗎?”

這些話像一根羽毛,輕飄飄又極柔軟的撫在白棠心尖上,她忽然有點想哭。

她居然快被一個孩子說哭了,自己也覺得好笑,一生病就這麼容易感動。

其實歸根究底,是在芽芽說這些的時候,白棠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家人曾經在一起的時光。

她何嘗不想讓這種快樂延續,只是……她原諒不了沈錫珍曾做的事,也面對不了陸連衡再三對別的女人動情。即便她喜歡芽芽,喜歡到想要把芽芽擄走藏起來,但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這麼瘋。

見白棠和芽芽的態度都如此堅決,安梅嘆了口氣:“我去試試勸吧。”

聞言,白棠目光看過去:“安姨,你認識那個人?”

安梅心裡一沉,笑:“你是說,他們的僱主嗎?哦,我見過兩回,他之前挺擔心你的病情,所以來跟我詢問情況。他其實挺關心你的,我若說讓你出門散散心對身體有好處,他應該會考慮吧。”

從白棠那兒出來後,安梅就給唐遠驍打了電話,說了這邊的情況,以及白棠的想法。

唐遠驍不願意白棠出門,安梅好說歹說:“既然芽芽要回去考試,那她也乾脆一起過去好了,別讓母女倆在兩邊各自惦記著,也省的把人送來送去。再說了,要解決她跟那陸先生的關係,解鈴還須繫鈴人,還是要她自己去一趟的,否則兩個人怎麼死心?你能保證他們永遠天各一方,還是你打算永遠這麼關著你妹妹?”

這一連串的話,唐遠驍聽得心煩,但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安梅也保證,保證白棠一定會回來找她。既然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又怎麼可能不繼續追尋下去。

晚上,安梅送來了機票,白棠和芽芽都有份。

得知自己能出院,白棠欣喜不已。已經很多個月,她沒踏出外面一步,現在的她興奮得像只即將出籠的鳥兒。第二天上午,她起了個大早。她站在醫院樓下,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很刺眼。

天氣還是很冷,前幾天剛下過小雪,氣溫又溼又凍。

白棠吸了吸通紅的鼻子,將半張小臉埋進厚厚的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