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遠驍傷口惡化,加上體力不支,已經暈死過去。

他已經兩天沒閤眼了,這次他做了一個深深長長的夢。

他夢到了自己的母親,穿著潔白的一身長裙子,坐在陽臺的椅子上,懷裡抱著妹妹。

那是個陽光明媚的春天,陽光溫暖的照耀在唐馥身上,唐馥向他招招手,溫柔微笑:“謙兒,功課做完了?肚子餓不餓,過來吃蛋糕。”

白謙手裡拿著一支康乃馨,他害羞的遞給唐馥。

唐馥受寵若驚,開心地撫摸他稚嫩的小臉:“謝謝謙兒。”

而也在這時,樓下傳來車子的聲音,父親白紹回來了。

白謙趴在陽臺往院子裡看,看見白紹扶著另一個女人從車裡下來。

身後,突然傳來茶杯打碎的聲音。

就當他回頭去看唐馥時,他猛地驚醒。

白色的天花板,還有空氣裡淡淡的藥味,唐遠驍渾身虛汗,呆呆盯著上方。

病房裡有人進出,他並不關心是誰。

直到,陸連衡的身影出現,他目光顫了顫,心裡那塊黑色陰影漸漸浮上來。

身體有了力氣,他艱難地從床上撐起,低頭看了眼手背上還插著的針管,冷笑了下:“救我幹什麼,你們不是最希望我死嗎。”

陸連衡面不改色,神色很平淡:“留著你的命,是因為很多人都還等著聽你的審判。唐遠驍,這次你別想跑了,也別指望有人來救你。你的那些人,我會一鍋一鍋,像老鼠一樣的全部端掉!”

唐遠驍慘白著臉,坐在那兒不再說話。

等到陸連衡打算走時,他突然又開了口:“清清現在如何?”

沒想到他會關心關清清,陸連衡說:“她的身體情況已經平穩。”

“那就好。”

唐遠驍沉沉閉上眼,心裡的石頭落下了。

他原本想帶著關清清穿過山林去郊外,那裡有他的據點,但很不幸被陸連衡提前包圍。

於是,他帶著關清清四處躲藏,天氣太冷又沒有吃食,關清清生了病,很快就要支撐不住。他也試圖聯絡自己的手下,但手機訊號太差,根本無法自主撥號,直到陸知免的電話意外打進來。

他把關清清放在石洞,希望她得救。

在看到有人往那裡靠近時,他悄悄離開,心裡想著哪怕是死在外面,也絕不願意落入陸連衡的手中。

可他也是肉體凡胎,他身上實在是太痛了,也太累了,最終不受控制的倒在草叢中。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兒了。

“身體情況平穩了,但她精神一直不太好,聽護工說她總是被噩夢嚇醒。”陸連衡眉頭緊皺,深吸一口氣,“關清清曾經是個很開朗很樂觀的人,但她現在完全變了,變得整日疑神疑鬼。唐遠驍,你在外國對她做過什麼事,把好端端的這樣一個人弄成這樣!”